第七章
的神经就开始绷紧。他说:“再也不要推开我的轮椅。”他到最后直截了当地拒绝做完膝盖运动,叫道:“我再也不做了。”她的神经完全崩溃了。
“很好!”她抽回手,他的脚砰地一声落在桌垫上。“既然你有这种感觉,我想我会接受你今天早上的建议,放一天假,你提醒了我自从到这里以后我都没休假过。”
一个小时后,她离开她的卧室,足迹所至飘着阵阵香气。她穿着露肩棉质洋装,展露出匀称的双肩和美好的胸线。窄小的裙子展现诱人的曲线,而裙摆则形成一道斜叉,每走一步,修长浑圆的大腿就一览无遗。她一侧的头发梳到耳后用一支闪亮的大发夹固定,兰花环则绕在粉颈上。
她走进厨房时,两个男人都为之惊艳。“彼得,别为我等门。我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亚当正坐在桌旁他的轮椅中,吃着冷掉的晚餐。她不理他仿佛他并不在那里,她高兴地朝男仆挥挥手,走出了厨房。
她开着车走下蜿蜒的山路时,不禁纳闷自己是否表现得过分强烈。
不会。她告诉亚当昨晚的吻不能再发生,他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如果她想成功地叫他走路,他一定要继续当她是他的物理治疗师,别无其他。恶主人,可以;啦啦队长兼教练,可以。但是他不能视她为性爱的玩伴,追求的目标。
适度的调笑很好,有助于增进他的自信和自尊。戏谑的言语可以保持轻松活泼的情绪,但是昨晚的情形再怎么牵强也不能解释为适度的调笑。
她独自在一家高雅的东方餐馆吃晚餐,点了些不知所云的菜,并尽可能拖长用餐时间。她避开在街上找她搭讪的两名水手的注意力,他们提供她钱,和一个极为可疑的狂欢夜晚。在一家大银幕的电影院买了两张票,她看完头一部影片,接着移至另一场。第一部片子平平,第二部片子几乎让她睡着了。
浪费了足够的时间后,她开车回家,静悄悄地进了门。她站在门后,脱掉凉鞋,朝楼梯走去。
亚当的轮椅突然从起居室冲出来,几乎撞上她,她害怕地尖叫一声。“小心驾驶那鬼东西好吗?”她咆哮着。“你差一点压断我的脚。”
“玩得很高兴?”
“爆炸性的一晚。”
“你去了哪里?”
“拉海娜。”
“拉海娜!你独自开车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从十六岁起就开始开车,亚当,多数时候都是独自开。”
“别自作聪明。”
“你也别自以为是。没错,我到拉海娜去,因为我没去过,那个地方很适合玩,等等,我看到迷人的景观,吃了舒适的晚餐,好好的乐上一乐,正是我需要变换的口味。但是今晚也累坏我了,所以我现在要去休息,晚安。”
“等一下,你去了哪里?”
“我告诉过你。”
“我是说,你在哪里‘乐上一乐’?”
“我不记得了。”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自己是一个人在戏院打发时间。
“你的记忆是不是被酒精和迷幻药搞晕了?”
“现在是谁在自作聪明了?我不记得那地方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它有座茅草屋顶。”她思索着那家她在观光城外围经过的俱乐部的名字。“我想是小茅屋之类的。”
“糖心茅屋!你一个人去糖心茅屋?”
“同样的歌,唱了两遍。”
“那是岛上主要的黑货集散地,从毒品到性病要什么有什么。”
“这是经验之谈?”
他的眼光像是利刃般穿过黑暗直射而来。“当然你一定能适应那些人的,甚至服装都有一点那种味道。你能立刻和那种什么都敢、什么都做,不顾一切的人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