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差一点在十字路口相撞。一辆坐着戴夫·赫默斯、莫顿·伊萨白以及凯文·华特斯,另一辆则是杜克莱·司格特和他的母亲。有一群人已经等在教堂前面。约翰尼看到山缪尔·希诺和他的太太从牧师公馆匆忙地穿越草地,他们的脸异常苍白。
接着是辛恩法官敲着他的门。
“约翰尼,起床!”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派了人到康福那儿,在警察大队那儿侦伺。那边刚刚打电话回来警告说州警正朝这边过来。可恶的邦威尔!”
约翰尼匆匆套上衣服下楼去。
他们现在全都聚集了——村子里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孩子,只除了司格特家行动不便的易尔和圣山上的隐士。
女人和小孩们集合在教堂前的阶梯处。男人和较大的孩子们在他们前面形成一个松散的弧形,遮住了教堂的进口以及地下室窗口所在的东边车道。辛恩法官和希诺先生正热切地跟胡伯特·赫默斯以及本尼·哈克说话。费立兹·亚当斯在一旁踱步,咬着他的手指甲。
约翰尼到达北隅时正好有两辆警车及一辆小客车慢慢地从康福方向开上辛恩路。他们在十字路口放慢速度并且稍微分散开来,接着他们停下来了。两辆替车都是满载的,那辆小客车上只有一个人。
小客车的驾驶者是个高大肥胖的人,他穿戴一件蓝色条纹的棉质衣服和一顶新的草帽,缓缓地下了车站在路上。他取下他的帽子,用一条蓝色圆点手帕擦着他那半秃的头。
他的腋下被汗湿成一大片半月形。他的眼光不停地在教堂前沉默的人群与警车间移动。
终于一个穿制服的人走向他。他有沙色的头发以及赭红冷酷的脸庞。他戴着州警的队长徽章。一枝枪插在他臀边的枪袋里,枪袋的盖子扣上了。
其他的警察都留在车里。
警队队长及那个肥胖的公民在明亮的阳光中慢慢地走向教堂。
约翰尼留在原地,他靠着马槽,不过只是一会儿。好奇心使他再度向前。他越过隔开北隅和教堂草地的弯道,停在希诺夫妇附近。
警察都把头伸出窗外,静静地看着。
警官和那公民非常缓慢地并肩走上教堂的步道。他们一起停在距离武装民众大约十英尺的地方。
“早安,辛恩法官。早安,各位,”肥胖的人说道,“听到可怕的消息,所以我和费兹比队长过来看看能帮什么忙。”
“这位是喀巴利郡的穆斯利警长,”法官说道,“治安官本尼·哈克、胡伯特·赫默斯、莫顿·伊萨白、彼得·巴瑞、欧维利·播曼……很高兴见到你,费兹比队长。跟我的邻居们握握手。”
警察队长和警长迟疑了一下,然后他们走向前一一握手。
“还有这位是费立兹·亚当斯先生,芬妮·亚当斯的侄孙,”法官说道,“我想你认识警长,费立兹……”
喀巴利的律师沉默地摇手。
“说不出是多大的震惊,亚当斯先生,”穆斯利警长说着,再度甩了下脑袋,“没那份荣幸见过那位伟大的老妇人,不过我们这个郡一直深深以她为荣,深以为傲。她对她的家乡、州以及国家都是绝大的财富,著名的艺术家,他们说。费兹比队长和我从康福过来经过席·孟狄那儿时好好地看了她。太恐怖了。真残忍。我告诉你,那使我血液沸腾。犯下这种谋杀罪行的人比一只疯狗还不值得同情。老天爷,我倒要看看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要快!对吗,费兹比队长?”
“你们这些人不需要再为他烦恼了,”州警长说道,“我们会马上把他带走。”
他满怀期待地停下来。
没有人动。
穆斯利警长再一次甩他的脑袋:“听说你们把他锁在教堂的地下室,”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