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击,”法官吼道,“我们离开这里!”
他们把船翻过来,匆忙地收拾好钓具就跑到路上去了。
他们顶着水幕,低着头以稳健的步伐破水前进。法官的手表指着两点半时他们到了距离圣山山顶半英里路的地方。
“我们还不赖嘛!”老人吼着,“我们走了一半了。你觉得如何,约翰尼?”
“怀旧的!”约翰尼说道。他再也不想看到什么鱼了,“这条路上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吗?”
“我们祷告吧!”
“张大你的眼睛注意任何有轮子的东西。现在有一台摩托车就很好了!”
五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在路的另一边映入眼帘,冒着雨朝着他们来的方向前进。
“嘿,你!”约翰尼叫道,“喜欢游泳吗?”
那人像只鹿般跃起。有一瞬间他瞪着他们的方向,隔着路面的宽度。他们看到一个中等高度骨架细小的人,脸色像天色一样灰,稀疏的短须,一双胆怯又发红的眼睛。大雨已经填满他的古怪绿色帽檐并成行地流到他的脸上;打补丁的黑色长裤贴在他的腿上,薄薄的斜纹软呢外套套在他身上好像一个湿纸袋一样。他带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箱子,如随身衣物袋的大小,以廉价的质料制成而且接缝部位已经裂开了——用一根绳子固定起来……只有那么瞬间。然后,在一阵闪电的电光中,水从他那不成形的鞋中涌出,那个人跑了。
虽然他们全身湿透,约翰尼和法官还是目送着那个奔跑的人。
“不知道他是谁,”法官说道,“是这附近的陌生人。”
“看一个陌生人时别用嘴巴,”约翰尼说道。
但法官还是继续在看。
“外国人,我敢说,”约翰尼耸耸肩,“至少是外国来的,在美国是买不到那种绿色丝绒帽子的。”
“或许是个游民要到喀巴利找个磨坊的工作。你认为他为什么要那样跑,约翰尼?”
“突然回忆起祖国以及警察,毋庸置疑。两个武装的人。”
“老天爷!”法官下意识地把他的来复枪换手,“希望那个可怜的人能搭到便车。”
“为你自己烦恼吧,法官。你祷告的时候,也顺便帮我说说好话!”
大约一分钟后一辆破旧的轿车从他们后方过来,像个汽艇般地喷着水。他们想转身大声叫喊,但他们还没张口,它就以时速四十英里飞驰过山顶不见踪影了。他们呆呆地站在那里,十分沮丧。
“那是本尼·哈克的车,”法官咆哮着,“那个没下巴的可恶混蛋!他根本就没看到我们。”
“勇气,法官。只剩下大约一英里路了。”
“我们可以在赫希·李蒙的小屋停一下,”法官不很确定地说,“就在那边的山上,路边的树林里。”
“不,谢了,我的臭皮囊早就填饱了。我情愿到你家里找一条干净的毛巾。”
等他们到了圣山山顶时,法官惊叹道:“到老李蒙家了,走路回家吧。”
“又一个先驱者,”约翰尼喃喃地抱怨,“他难道没有一辆车,四轮车或三轮车?”
“赫希?老天,没有。”辛恩法官蹙眉,“他回这里干什么?他目前受雇于司格特家。”
“喜欢高地,毫无疑问。”
法官大声呼唤白胡子的隐者,但纵使李蒙听到了他也置之不理。他从他的小屋中消失了,那间摇摇欲坠的小屋,用破旧的焦油纸为屋顶,生锈的炉管为烟囱。
再也没有人类或机械的东西经过他们。
三点时他们跌进法官的房子,像是遭遇海难的水手到达幸运的海滩。他们脱衣洗澡、穿上干衣服时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一样。三点十五分,正当他们坐在法官的起居室中喝着棕色慰藉的液体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