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治。字条上提到有芬妮婶婶的口信。没打电话到牙医处给埃米莉·巴瑞,亚当斯直接打给他婶婶……在一点二十分,从他的办公室。芬妮·亚当斯透过电话告诉他的事终结了她的命运。”
“她对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杀了她?”
“没什么了不起的,”约翰尼说道,“他的律师事业还不成气候,只能勉强糊口,身为芬妮·亚当斯惟一的亲戚他一直希望在她死后能继承她的财产。她在电话上告诉他她决定立个遗嘱,把她所有的产业以信托方式留给辛恩隅——一个永久的基金,由村里的长者管理,用于学校的维护、补足预算赤字、给急难的村民贷款等等。她要他替她草拟这份遗嘱……她可以说是因为善心而遇害。”
“约翰尼。”法官说道。
“怎么,难道不是吗?”约翰尼沉默了,然后他说道,“他开了他的车子来辛恩隅。他下了坡开进村子里大约是两点十分,他看到一个流浪汉从他婶婶家跑出来并把东西塞进一个口袋里。亚当斯在车道上停了车就走着去了。他的婶婶远远地在她工作室中作画……到了这个时候,”约翰尼说道,“我们这位大坏蛋杀手开始哀鸣。他没有意思要杀害她,他说。他只是要来陈述他的理由——血缘关系、他的需要、他的希望,其他就是他的一些琐碎的关切。但她简短地打断他并说他还年轻而这个村子又古老又需要帮助,所以他茫然疯狂了,他说,下一件他有意识的事是他发现自己在她的尸体上,染血的火钳在他的手里。”
辛恩法官动了一下:“法律头脑,他已经在为非预谋杀人辩护了。”
“这整件事,他说,用不了两三分钟。随后他的脑筋清醒了——这暂时的失智倏地消失就像它来临时一样,真好!他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和一个代罪羔羊,他说,幸运在他身边。那个跑掉的流浪汉……亚当斯发现空的肉桂罐子就明白那流浪汉偷了老太太的钱。这仿佛是为他寻找代罪人贴身定做的。他一定是往喀巴利去了——那条路不会通到别的地方——只靠两条腿走路,那个下午只要亚当斯找人去追捕他时,他只能当一只瓮中之鳖了。”
“至于不在场证明,亚当斯说他必须要使用所有能用的方法。他在两点半时拿起他婶婶在厨房里的电话,打到喀巴利卡普兰医生的办公室给埃米莉·巴瑞,跟她说他是从他的办公室打的。那一通电话的记录,顺便一提,应该是对他不利的强力证据。那是一通付费电话,会在电话公司的记录中的。”
“还有一点二十分从他办公室打给芬妮婶婶的那一通也是一样,”法官严肃地说,“那么柴薪呢?”
约翰尼划了一根火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我们的朋友亚当斯就是这时开始变聪明的。他决定要把这个案子弄得对流浪汉更为不利。他注意到堆叠在小屋中新劈好的柴薪。显然他那九十一岁的婶婶不可能自己劈柴薪,因此,他推想,这一定是那个流浪汉做的,代价是厨房桌上吃了一半的餐点。亚当斯走到外面,把那二十四根木棒丢到他的跑车行李厢中,清除了科瓦柴克在谷仓后面用过斧头的证据。那将使得流浪汉成为一个说谎者……亚当斯至今仍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灵感。”
“然后他注意到画架上的绘画,”辛恩法官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已经把柴薪画进图里去了——”
“是的,他明白他要不就是把柴薪放回去要不就是丢弃那幅画。把柴薪放回小屋中意味着浪费时间以及冒着更多被看见的风险。而他也无法让自己去破坏那幅画——虽然并无遗嘱,她的财产就是他的,而她的绘画是其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所以他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可能的替代品,必须要显示小屋是空的。他发现了‘雨中的九月玉米’。他把这幅放上画架并把未完成的画作塞进柜子里。他料想等到它再度被挖出来时油墨早就干了而将被视为是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