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曾经开始但却未曾完成的画作。那两幅画间的季节差异他根本没想到,亚当斯说。”
“然后他所要做的呢,”约翰尼打个呵欠,“就是把车开上山驶离道路,然后停车。他等在树林里直到他认为他可以安全地以一个吓坏的侄子角色出现时,他就是这么做的。”
“好狗运,”法官低语,“从头到尾都好狗运。没有被看见。那场倾盆大雨。科瓦柴克把他的车推到沼泽里——”
“就在那时他自己天翻地覆了,”约翰尼笑着说,“他完全忘了车子行李厢中的柴薪——他说,要不然他就会在回来之前,把那二十四根木头丢到树林里去。等到那天下午他看到他的车沉进沼泽里时他猛然想起了这事。当然他假装很愤怒,不过你一定也记得等抓到科瓦柴克后在返回村子的路上,他也给了我们可信服的理由说他为什么准备‘麻烦我们’去打捞那辆车。他就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遗忘那些柴薪,直到他不能再做任何补救为止。”
“希诺先生或许可以解释这一点,”辛恩法官补充,“先诵读一些《圣经》章节和诗歌。牧师公馆的灯也熄了。我相信约瑟夫·科瓦柴克今晚会睡得很甜。”
“比较可能会有梦魔的。”约翰尼凝目望着希诺那幢黑暗的小房子,“另外,科瓦柴克怎么办?”
“唔,我昨晚打电话给在喀巴利的塔勃·特克——他拥有那家皮革工厂,塔勃说把科瓦柴克送去给他,科瓦柴克明天早上就要去那里,不过要先去拜访天主教堂的吉拉德神父。我跟神父谈过科瓦柴克,他正为他找地方住,帮他安顿,诸如此类的。”
“我不是指那个。他头上还有盗窃的罪名呢。”
“喔,那个呀,”辛恩法官轻巧地把他的雪茄弹过门廊的栏杆,然后站起来,“由谁来提出控告——费立兹·亚当斯吗?”
山缪尔·希诺打开牧师公馆的门。约瑟夫·科瓦柴克走进朝阳之中,眨着眼。
大部分的辛恩隅居民都聚集在牧师公馆的草地上,男人们穿着汗湿的工作服,女人们穿着家居服,孩子们则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装和短裤。
众人沉默地面对他。
科瓦柴克的眼光转向牧师。他往后退了一步,他灰色的皮肤更阴暗了。
他的长裤和斜纹软呢夹克今早看起来算蛮干净的。他穿戴着希诺先生的领带及衬衫,他戴着的一顶陈旧的黑色毛毡帽也是来自相同的地方。他的腋下夹着一个锡制的午餐盒。他没有刮胡子,他的头发也太长。
“他非常着急……”希诺先生事后解释道,“要离开。”
他的胡子现在极为浓密,它的尾端开始卷曲,一把金色的胡子掺杂一些灰白的,那给了他一副很有趣的尊严外表。
希诺先生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并低声说话。约瑟夫·科瓦柴克喘了一口气,他甚至还笑了。不过他的微笑是紧张的、是敷衍的,是他嘴部肌肉的礼貌性牵动。
他的眼神还是机警的。
这会儿胡伯特·赫默斯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只手在他背后看不见。他今天早上几乎和科瓦柴克一样肤色黯淡;他的两眼通红,仿佛他根本没睡。
他数次润湿他的嘴唇。
“科瓦柴克先生。”他开口说道。
科瓦柴克睁大了眼睛。
“科瓦柴克先生,”胡伯特·赫默斯再次开口,“身为辛恩隅的第一行政官,我代表全社区的人讲。”他吞了口口水,然后他快速地接下去,“我相信,科瓦柴克先生,我们对你很不好,犯了一个错。”赫默斯的牙齿徒然地磨着,“很糟的错误。”他承认。然后他又停下来。
科瓦柴克什么都没说。
赫默斯突然哭了起来:“我们是一个守法的社区!千万不要认为我们不是。乡镇有权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