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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想明白了那位伟大的范·哈里森是如何神出鬼没、隐藏自己的,他打了个电话给无线电寻呼台,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二十分钟后,他的电话响了。
“我是范·哈里森,”那个洪亮圆润的嗓音说,“我收到信息要求打这个号码。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埃勒里,奎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哦,是的,”哈里森高兴地说,“我们在一座墓地外面见过面。我能为你做什么,奎因先生?”
“我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注意听我说,哈里森。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还没说我要见你呢。”
“那你宁可见德克·劳伦斯吗?”
“不是这个意思,”那演员呻吟了一声,“饶了我吧,他娘的。当然,我会见你,在地狱,或是你喜欢的任何地方。”
“你现在有空吗?”
“我现在没空,奎因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今天要去给我的一个朋友帮忙——可怜的人——他靠着给广播剧作导演勉强度日,维持悲惨的生活。有个白痴肚子疼,不能参加今晚的演出,所以我要顶替他排练,我现在就是趁排练暂停,从演播厅给你打了电话,只有十分钟时间。现在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灯笼裤是多大尺寸?”
“你的广播剧什么时候结束?”
“七点半吧。”
“是哪个演播厅,哈里森,我会到那里找你。”
“你可别这么干。有个年轻小姐觉得自己是做女演员的料,她在《奥斯特摩尔》的表演让几个导演认可了,在现在这个臭烘烘的剧里的表演也一样。自从她搬来斯坦福,就给我找了莫大的麻烦,我被迫在所谓的演出之后送她回家。我想我们的谈话——我是说你和我的——绝不适合灌进一位年轻少女的耳朵里。我九点左右到家,奎因——我相信你已经闻出我住在哪儿了。”紧接着,他傲慢地咔嗒一声挂上电话。
当那辆红色凯迪拉克敞篷车滑上车道时,埃勒里正等在那幢闪闪发光的达里恩公寓外面。哈里森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他小心地钻出汽车,走上石阶,身上散发着一股威士忌酒气。他没打算与埃勒里握手,开始浑身乱摸找钥匙。
“今天是我的杰普假日,不然你就不能把车停在草坪上了。等了很久吗?”
“没关系。”
他的帽子顶上有块污迹,右耳上有块口红印。“我没法甩开那个小娼妇,她简直比广岛原子弹还要烫手。我真是太讨厌你了,奎因。进来吧。”
他碰了下门的开关。起居室是达里恩水畔豪宅式的奢侈装潢,宽大,附庸风雅,临着海湾的一面闪闪发光。再远一点儿是宽阔的台阶,一片整洁的草坪向下延伸到湿地。草坪上摆着铁艺家具,打扮得像维多利亚时期的上流社会时髦小姐一样。一个不锈钢烤架折叠起来塞在一片山茱萸树丛下。一个便携式酒吧里乱糟糟地堆着空酒瓶和玻璃器皿。
这间起居室实际是一墙之隔的两个房间,地面较低的是起居室,地面较高的是餐厅,棕色立柱上可以看到斧凿痕迹,一座壮观的天然石料砌筑的壁炉,还有一架精工细作的楼梯依墙而起。家具是造型粗犷的加利福尼亚风格。暗榫拼镶的地板光可鉴人,覆盖着上等纳瓦霍地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昂贵。
墙上悬挂着一些图片,大部分都是哈里森的肖像或剧照,他在里面看上去更年轻,也更瘦削。在这些为哈里森演艺生涯立此存照的图片上,都有他的亲笔签名。
“抱歉,这里乱得很。”那演员说着,把帽子往餐厅桌子的方向一抛,“单身汉的屋子,和传说中的日本管家不一样,你能看出来,多摩可不便宜。不过他能调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