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JK
妙绝伦的马提尼,还做得一手好菜。还有个邋遢女人每星期来两次,心不在焉地晃着块布头四处擦擦弄弄,那副懒洋洋永远没精神的样子,都快赶上多摩了。现在咱们喝一杯吧,看看酒吧里留了什么。剑兰、风信子,或是什么合适的恶心名字。那女人今天早上来过。”
“没人接听你的电话。”
“她不会接电话,我估计她连字都不会写,”哈里森在屋子一角的红木吧台里翻寻,“这个该死的多摩!我叫他走之前把酒吧给我重新装满备齐。昨天晚上的聚会已经把这里倒空了。”他举起两个瓶子对着光看了看,“好像还有点儿苦艾酒,威士忌已经差不多见底儿了。不过我想还能弄点儿曼哈顿出来。我去拿些冰块。”
他穿过一道侧门,消失在这间长屋子另一头的餐厅里。埃勒里耐心地等着。
哈里森回来时拿着搅拌棒和一罐冰块,还有两只干净的鸡尾酒杯。他一边吹口哨,一边配制曼哈顿酒。
“好啦,”他高兴地递给埃勒里一只杯子,“现在说吧,是什么让你心神不安,奎因?”
埃勒里把杯子放在桌边,不再碰它。
“你打算对玛撒怎么样?”
哈里森大笑起来。他一口喝下半杯鸡尾酒,说:“这关你屁事。我觉得这话也可以回答你所有可能提出的问题,老朋友。不过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你知道你将自己置于什么境地吗?”
电话响了,哈里森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就端起酒杯,走向沙发后面的那张大搁板桌。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从机座上拎起话筒。
“喂?”他又喝了口酒。
酒杯在他嘴边停留了片刻,放了下来。“嗯,我会告诉你的,亲爱的,但现在还不行,我这里有别人。”
是玛撒?
“对,就是我提到的那个约会。”
是玛撒!
“可是亲爱的……”她飞快地说着,声音颤抖。
“放松点儿,亲爱的,”哈里森抚慰着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玛撒接着说:“可是我现在不能……”玛撒还在说。
“好吧,”哈里森的声音刺耳起来,“给我十分钟,什么号码?”他一边听一边在电话便笺上做着记录,然后把这一页撕去,塞进自己兜里,“好了。”他放下话筒,站了起来,微笑着对奎因说,“我想你是非要说明自己的想法,奎因,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是的,我一定要说。”
“既然这样,就请你原谅我一下,有件事情,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舒适的乡居生活中常有这种事。一个朋友的妻子打来电话,他们正在这条路上不远的地方举办家庭聚会,基思在借酒撒疯。出于某种原因,我是唯一能制服他的人。我要去把他弄出来送回诺罗敦的家里,把他弄上床,再回来。大约需要三四十分钟,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等着我的话。”
“我愿意等。”
哈里森耸耸肩,急忙走了。埃勒里听见那辆凯迪拉克调了个头,油门一踩上路了。
家庭聚会……朋友的妻子……埃勒里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个谎言很拙劣,哈里森不可能询问与自己住在同一条路上那户人家的门牌号。况且,住在这种海滨路上的人家根本没有门牌号码。那一定是玛撒。哈里森今天已经在剧院里给她打过电话了——她一直加班加点地排练,准备参加预定八月份举行的布里奇波特试演——告诉她今晚的约会。玛撒很害怕,怕得只好冒险打电话,连埃勒里在这儿都顾不上了。
“范,我必须和你谈谈……”
“嗯,我会和你说的,亲爱的,但现在还不行,我这里有别人。”
“他在这儿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