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JK
这就生好,”演员说。他蹲在壁炉前,揉搓着一些纸,在一个皮质小箱子里摸索着引火柴。
“我要说的话可能对你有些警示作用,哈里森。”
“什么?”哈里森扭过头,吃惊地说。
“德克·劳伦斯有一支军用点四五的自动手枪,最近他开始练习射击。我也许还要加一句,他书桌的抽屉里有好几枚褒扬他枪法的奖章。”
那演员把一段木头扔到引火柴上,用火柴点燃了纸,火苗腾腾地烧起来。他站起来,转过身。他咧嘴笑着。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埃勒里说。
哈里森从壶里给自己添了些热饮,伸展四肢,舒适地倒在一张宽大的皮椅上。
“奎因,你当然知道,我应当做的就是揪住你的领子,把你扔进长岛海湾。你以为你是谁?安东尼,康斯托克吗?我和谁的老婆出游关你什么事?玛撒已经过了二十一岁,我当然也是。我们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奎因——我们喜欢这样。”
“这就是玛撒刚才在电话里面告诉你的,对付我的方法吗?”
哈里森惊愕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大笑起来,把杯子抛在一边。
“我不信,哈里森,我不信玛撒喜欢这样。况且劳伦斯夫妇还为了此事反目。你是典型的情场浪子,随意勾引女人,又将她们遗弃在痛苦中。但是你也会有报应的。你对德克·劳伦斯了解多少?”
“我根本不认识他。”
“玛撒肯定跟你说起过他。”
“他的嫉妒突发症吗?他们这些老家伙都一样。如果我结婚了,我也会那样。事实上,我结婚时就是那样,加起来结过四次婚吧。所以我再也不会结婚了。让其他男人戴绿帽子去吧。”
哈里森伸出手,拿起壶往杯子里倒,但只倒出几滴酒,他很不高兴。
“哈里森,你不是在和一位普通的丈夫打交道,德克是个很情绪化的家伙,前一分钟还慷慨激昂,下一分钟就垂头丧气,有躁狂抑郁症。而且他打过仗,冷酷地杀过人。对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来说,一时热血冲动杀个人,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埃勒里站起身来,“我对你根本没兴趣,哈里森,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份病历,我才不在乎你是死是活。我在乎的是玛撒,附带的,还有德克。你在玩炸药。如果德克听到了关于这桩破事的风声,你可没时间捏造什么拙劣的借口,他会把你大卸八块,人们必须把你拼起来才能送去殡仪馆。德克是个会发狂的人。”
“你别他妈的吓唬我了,”哈里森说着把杯子里的残酒倒出来,“你看,我的朋友,即使子弹穿过我的裤档,我也不会比旁边的人更紧张。我对哈里森先生的健康非常非常重视。劳伦斯太太和我不会永远是亲密伙伴。你也知道这种事是怎么回事……顺便说一句,不要再浪费时间去对玛撒重复这些废话,她是不会相信你的。而我会在哪里呢?哦,是的,只要危险的迹象一出现,奎因,我向你保证,我会跑得比兔子还快。那样会甩给玛撒一个大麻烦,但毕竟,那也是姑娘们必须冒的风险,是不是?同时,这也很有趣。你知道大门在哪儿吗?”
埃勒里一记右勾拳打在他嘴角上,打得那个演员连椅子一起翻倒在地,摔在壁炉旁边。
不过,埃勒里开车离去时,并没有正义获得胜利的喜悦,连小小的成就感也没有。他只不过做了一个人赤手空拳能做的。
这不够。没有足以致命的武器,他本就不应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