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JK
已停产。埃勒里知道,十几年前这种枪就已经停产了。但这一支却被精心保管,千干净净地上好了油。
埃勒里拉开枪栓,弹仓里面住满了能置人于死地的客人:长型来复式点二二高速子弹。
他很郁闷,发现范·哈里森也拥有一支手枪令人很不快,尽管是在意料之中。但可以理解,勾引别人老婆的人,都需要一件比传情达意的大眼睛和甜言蜜语的舌头更有力的护身物。一支点四五的自动手枪——德克手里那种,一支点二二的左轮手枪——哈里森手里那种,二者之间确实存在巨大差异,但是考虑到实际用途,再考虑到普通酒店房间的面积,这些差异可以忽略不计。埃勒里把那支枪放回原处。
书桌右侧有三个抽屉,上面两个没放什么重要东西,但在底层抽屉的最里面,埃勒里发现了一束没有信封的信,用粗皮筋捆在一起。信纸上的手写体看起来很眼熟,埃勒里展开最上面那封信,找到信尾部分。
有签名,是玛撒。埃勒里开始读信:
我最亲爱的,我知道这个时间给你写信很傻——还是在浴室里——而且以我的情形,我根本不应该写信。但是亲爱的,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方面,我从来没学会做一个淑女。
所有女人都希望一个男人重视她是因为她自身的魅力,而不是能给他什么或者为他做什么。你让我感受到了这一点,我对你很重要,是因为我这个人。我想那就是主要原因——尽管我知道女人是不应当说出来的——让我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向你诉说,我是多么疯狂地爱着你。我以前从未想到我会这样,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这样,因为我已经受过很多次伤害了。
第一页信纸就写到这里,埃勒里翻过这页继续看下去,没看几句就停下来,将其他信快速扫了一遍。这些信大体相似——某一天,某个时间,爱慕的话语,倾诉着激情、伤害,还有孤独。读着这些亲密的字,埃勒里眼前一直晃动着哈里森卷起的帽檐儿和他耳朵上的口红印。他突然停下来,用皮筋把信件重新绑好,放到抽屉底部,猛地关上抽屉。
他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原来的地方,走到哈里森卧室另一端。两扇大门并排关着,他打开门,是两间壁橱。一间里面放满了男人的衣服——真是个庞大的服装储藏室,挂满了传统的西装和外套,从乡居便服、运动装到燕尾服和——埃勒里看得目瞪口呆——一件银红色条纹的黑色披风,所有时尚款式一应俱全。另一间壁橱里全是女人的服装。
埃勒里认出了至少两件玛撒的夏季裙装,还有一件式样独特的蓝色绒面运动上装,埃勒里曾经在几个场合见过玛撒穿这件衣服。埃勒里想起了妮基的话,这个精打细算的工薪阶层女孩曾经惊叹,玛撒在杰伊,索普名牌店里买了件运动上装。他看了看这件蓝色上装的标签——正是杰伊·索普!
衣架上还放着几只手袋,其中一只上面有个纯金的花押字:MGL。
埃勒里注意到壁橱底板上有件白色衣服,显然是从衣架上掉下来的。他弯腰看了一下,是件式样新颖的尼龙衬裙,褶边上绣着玛撒的名字。
离开这间卧室之前,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想深究的冲动,埃勒里察看了哈里森的书桌和梳妆台。梳妆台是一件用乌檀木和白色皮革制作的奇特之物,有三面镜子。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套假发,还有两件紧身衣。
哈里森搓着手走进来。“今晚外面有点儿凉,我应该生上火。”
“你朋友的丈夫怎么样了?”埃勒里问。
“烂醉如泥,我刚把他弄到床上去,这才离开。怎么,我去得太久了吗?看,你还没动你的酒呢,我再去拿点儿冰块。”
“谢谢,不用了,”埃勒里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说说我非说不可的事,然后离开这里。”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