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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后摆,而他总是挣脱开。
列昂·菲尔茨沿着通道走上来时,埃勒里把双筒望远镜装到盒子里,放在两脚之间的地板上。
“我们接着看比赛,”专栏作家在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我要看重量级的。关于范·哈里森,你都知道些什么?”
埃勒里坐着不动。
“大家都知道的那些。”
“知道他怎么生活吗?”
“我去过他在达里恩的公寓。那幢公寓坐落在海滨,建好没几年,面积广阔,维护良好,有个日本男管家,装修豪华,还有一辆新凯迪拉克跑车……我得说,就凭他那点儿本事,他还活得挺滋润的。”
“那他靠什么生活呢?”
“是啊,”埃勒里慢吞吞地说,“我知道他在演艺生涯高峰时,在百老汇和好莱坞都赚了不少钱,那时候个人所得税很低。当然了,他不演戏很多年了,唯一的工作不过是偶尔在电视剧或广播剧里客串。但我认为,那不过是因为一个演员宁可死,也不愿意变得默默无闻罢了。他肯定是靠投资收益生活的。”
“他没有什么投资。”列昂·菲尔茨说。
“那他有什么收入?”
“他没有收入。”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可以供他过这种好日子的收入来源?”
“他是没有收入来源。”菲尔茨的嘴角讥讽地一扯,“他挥霍出去的大把钱财里只有几个小钱是他自己的,还是十年前他第四次离婚时剩下的,也是他的最后一点儿钱。赡养费,赛马,还有他那种天生吸引各种游手好闲、喜欢巴结他的人的高超本领,都让他比那个一分钟内就要被打倒的笨蛋拳击手更加潦倒。他抡起酒瓶打架,在演出旺季丢给阿威利·朗格斯通一个烂摊子——这让他上了黑名单——那时他已经负债累累,欠了差不多十万美元了。”
“但是他一直赚不到什么钱啊——很多年他连个银幕上的小角色都混不到了!他靠什么生活呢,列昂?”
“你用词不当,小家伙,”菲尔茨的眼睛盯着拳击台,“应该说他靠什么供养,靠女人供养!”
那个包裹……玛撒在中国餐馆的桌子旁塞进他手里的包裹……
“他在这方面相当有本事,”专栏作家说,“事实上,根据我的记录,范·哈里森是个钓鱼高手,在钓女人这方面可以说独领风骚,没人能胜过他。相信我的话,好朋友,竞争是件很残酷的事情。有的钓鱼人风流倜傥,有的能歌善舞,有的甜言蜜语,有的则具有真正的欧洲绅士风范——吟诗弄画,爱好艺术,又是床上高手——有的钓鱼人适合所有女人,也有所谓的‘顶级钓鱼人’在所有方面都技高一筹。但是哈里森有个绝活,这是其他钓鱼人做梦也难企及的。女孩子得到哈里森,就像拥抱着自希腊之后整个传统舞台的历史。有哪个开始发福的夫人,或是丈夫更喜欢嫩草的半老徐娘,不想拥有那么一位幕后的罗密欧——不仅形似,而且货真价实呢?在这种私人演出里,哈里森让她们像明星一样,与自己联合出演,寻欢作乐的事只是舞台背景,每个夜晚都在延续剧情,而且演出结束后没有讨厌的批评。这一切都值得她们花钱。对朱丽叶来说,钱算什么?”
列昂·菲尔茨的声音里流露出某种情感,脖子上青筋毕露。他盯着下面的拳台,好像不盯着别处就会丧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而他正竭尽全力保持这种勇气。埃勒里缄默不语。
“他这些年就靠一个又一个女人为生,过得像个国王。他拥有真正的社会保障,哈里森先生有社会保障。你说得对——他不必工作,至于他为什么还要参加演出,你可说得不对。他不时表演一下,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要维持自己的魅力,以维护自己的职业领先地位。他的女人要不时在公开舞台上看到他,才会更喜欢他私下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