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校、道路、卡车、飞机、人……”警官在图上指指点点。
埃勒里频频点头:“是哪种工厂?”
“我猜,大部是兵工厂。见鬼,我也不能肯定。好多地方标有禁止入内字样,还有武装警卫,电网、高墙、铁栅之类。靠近都不可能。”
有几张草图上画的工厂样子很怪,规模看上去不小。
“碰到什么有趣的人吗?”埃勒里指着这几张图问道。
“只有斯普林上校的那些手下人。干活儿的人似乎都不太友好。或者他们是羞见生人吧。根本不容我了解情况。”警官用摇头和耸肩作为补充回答。埃勒里则皱着眉头细看草图。
“得啦,儿子,我想我该到里面那个大理石围成的湖里泡一泡了,泡舒服了,还可以扎几个猛子。”警官站起身来,把他的作品收了回去。
“我自己还要用呢。”
他父亲把图纸塞进衣服里面,埃勒里知道除非发生搜身检查这样的事情,这几张草图在交给华盛顿方面之前再也不会离开它们现在的藏身处了。
当晚,他们终于走过了那道金色的幕墙。
奇迹是伴随一张纸片发生的。这张纸片装在一个用紫色的丝绒做成的四方封套里,由一个小腿肌肉过于发达的男仆毕恭敬地奉上,警官看着男仆弯腰退下时心想,除了描写英国贵族生活的电影,眼下到哪儿还能找到这种卑躬屈膝的人呢。点头哈腰者已说明了信的内容,但他们还是打开了封套,信笺上方有镌版印制的书写字母,与封套的颜色相同,行文也是用的紫色墨水,是女人的笔迹,却也显出几分男性的硬朗。请理查德·奎因警官暨埃勒里·奎因先生出席于晚7时在本迪戈家族的私人住宅区举行的鸡尾酒会和晚宴。着装随意。签名是卡拉·本迪戈。这就是信的大概内容。随笔写到她从小叔子埃布尔·本迪戈处听到不少关于奎因父子的情况,她高兴地期待着与他们会面,末了还不忘致上歉意——这在埃勒里看来完全是画蛇添足——为了“迟到今日才得以安排”。
请柬尚未读完,他们的仆人出现了,带来两套双排扣的套装,配有乌黑怪亮的鞋子,崭新的黑丝袜,式样保守的蓝色丝领带。埃勒里把人打发走,可以说是把他推出去的,在警官的喝斥声发出之前。
“可以试试,爸。也许它们不合身,那你就有不穿的理由了。”
可它们非常合身,甚至鞋也不大不小。
“这下好啦,机灵鬼。”警官气哼哼地说,“但我在学校受的教育告诉我,如果你的客人想展示他们的背心裤权的话,做主人的也得脱。这些人到底自以为是什么人?”
就这样,差5分钟7点,埃勒里身着他最好的深灰色套装,而警官本人则在琼斯拿来的那套华服锦衣的拘束下,离开他们的起居室,向楼上开拔。
顶楼的警卫已换了一茬儿。他们的指挥官比白天的那位年轻了一些,他接过卡拉·本迪戈的请柬端详了许久。然后才退后半步,举手行礼。奎因父子进得门去,心里产生一种腻烦的感觉,也许他们该脱下鞋来肚皮贴地爬着走。
“那小头目会被除名的。”埃勒里小声嘀咕道。
“嗯?”他父亲神情紧张地问。
“如果咱们告发他。他没有让咱们印手印。”
他们走进的是楼的接持室,这里有黑铁或石质的女神雕像,巨大的水晶吊灯,大部分家具是意大利巴罗克风格的。两扇高门都是打开的,门两旁站立的侍者像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一位长得很精神的男仆伸出戴白手套的手,弯着腰为他们引路,一直把他们带到门前。
“奎因警官和埃勒里·奎因先生。”
“就当是来和本迪戈家族的人斗斗嘴。”埃勒里小声说着,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一位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