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办法。”警官说着,转身去找值日官。
“这是保密的房间,先生。”值日官说,“只有大王本人使用,还有就是帮助他工作的人,通常是埃布尔先生。”
“进行重大密谋的地方,嗯?”埃勒里说,“请把门打开吧,上尉。”
“对不起,先生。没有特别许可谁也不能进入这个房间。”
“可是,你们想必已经接以命令了。我已被授予特权。”
“没有提到这个机要室,先生,”值日官说。
“那你就去提一下吧。”
“稍候,先生。”
值日官走开。
奎因父子等待。
“机要室,”警官小声说,“我们是想进去,但可能性不大。我想这是他和埃布尔夜里工作的地方,在他们不想回到总部的时候。”
值日官回来了:“没有照准,先生。”
“什么!”埃勒里火冒三丈,“我折腾了半天……”
“埃布尔先生向奎因先生保证机要室里没有温切斯特轻噪音便携式打字机。”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值日官走开了。
“我看,爸,”埃勒里说,“似乎朱达·本迪戈先生要中选了。”
——不错。他们在朱达的书房里找到一台温切斯特轻噪音便携式打字机。
朱达·本迪戈还没有起床,一阵一阵地打着响鼾。在埃勒里四处搜寻时,警官背靠卧室门站着。
朱达的套房里又是一番景象。卡拉那里充满女性色彩,但缺少胸襟的深广。这里不同,虽然杂乱无章,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知识的男人自得其乐的地方,有浓厚的文化和艺术气息。随处堆放的书籍,哪方面的都有,而且显然是被读过的,很多是稀有的版本,装帧非常漂亮。油画和蚀刻通都是原作,能把它们收集到一起的肯定是那种有敏锐的鉴赏力和高雅品味的人。其中有许多是出自埃勒里并不熟知的艺术家之手,这一点他很欣赏,因为这证明朱达的收藏不是根据名气取舍的,而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不凡之处。其中有两幅法国画家郁特里洛的小画,正是埃勒里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
有一面墙完全被各种音乐唱片占满了,起码有250套。如果也是精挑细选的话,这个数量也得靠多年的积攒才有。
埃勒里看到很多早已绝版的唱片,连收藏者的目录上都很少见了。帕莱斯特里纳、佩卡莱西、布克斯泰胡德、巴赫、贝多芬、舒曼、勃拉姆兹、布鲁克纳、马勒,这些都是重复出现的名字;还有全套的格列高利圣咏;有一格全是少数民族的原始音乐。但是通俗一些的也有,像巴尔托克、兴德米特、肖斯塔科维奇、托赫。这里可以称得上上自9世纪以来世界伟大音乐家的一次集合。
在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敞着盖子的琴盒,在丝绒衬里的烘托下,一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发出耀眼的色彩。埃勒里拨动了一下琴弦,响应他的是一种美妙的乐声。
然后他又打开那架贝歇斯坦钢琴。这里可没有那种钟形酒瓶!朱达·本迪戈在这里不需要躲躲藏藏。钢琴后面的屋角里,高高地探着六箱塞贡扎克的上等陈酿白兰地。
埃勒里微微皱起眉头,朝卧室的门瞥了一眼。
他摇摇头,走向那张佛罗伦萨皮面桌,打字机就在桌面上放着。
他并没碰它。
他突然坐了下来,开始翻抽屉。
警官一言不发地看着。
“这里有那种信笺。”
满满的一大盒——精制的犊皮纸,光滑细腻,都是没有装订的散页,大小规格统一,没有图案也没有姓名首写字母的花押字。
“你肯定吗,埃勒里?”
“这是产自意大利的手工制纸。上面的水印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