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还真去了。比尔·本迪戈有一种残忍的幽默感,越疯狂就越残忍……
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埃伦吵的,她开始其婚姻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在比尔·本迪戈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板。当然,她已经有了心脏病的症状……她经常想,是什么造就了比尔这第二个男孩。能想象吗,一个叫犹大的男孩?!……
米莉森特·布鲁克斯·查兰斯基:
(69岁,霍利斯饭店布普克斯经理的婶母。与平民区的哈里·查兰斯基结婚。查兰斯墓本是波兰移民,他们是在州立大学补习英语时坠入爱河的,他们的儿子是年轻的贾德森·查兰斯基继进入议会的菲尔·亨德里克斯之后成为赖特县的示范解剖师。是赖茨维尔不门当户对的最幸福的婚姻之一!)
不,我不会叫他犹大。我教这个可怜的孩子整整四年,在阿德莱德·佩亚格和我调换了高低年级的教学任务之后,那还是在里奇路学校,我对不再见到他感到欣慰。他是个脆弱的男孩,有一双似乎总能看穿你内心的非常美丽的眼睛。他是我教过的最安静的孩子之一,总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的目光总是凄凉的,哀怨的,这一点我不奇怪,他想与其他孩子玩耍,想得要命。但所有的孩子都有了伴儿之后,还是会把他剩下。我肯定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其他孩子总能让他想起这个原因。你知道这对一个小孩子意味着什么。
我每次都看到他被那可恨的名字推到操场的边缘,蜷缩着背过脸去。他从来没有像其他男孩子那样打过架。别人叫他“叛徒”或“懦夫”时他只变得面色苍白,然后就这么苍白地走开。他的哥哥该隐没少为他打架,放学路上也是该隐保护他,使他免受教会学校男孩们的攻击。
……跟他父亲谈我对一个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的人有何感想时,他母亲膝盖上盖着毛毯就坐在旁边,只是不发一言。本迪戈先生只是笑。“犹大是他的名字,”他对我说,“今后也是。”但我在本迪戈夫人的脸上看到一种表情,那正是我需要的。第二天放学时我把男孩叫到一边对他说,“你想不想有个新名字?”他愁苦的小脸儿像圣诞树一样亮了起来。“我愿意!”他叫道。可他马上又蔫了,“但我父亲不会允许的。”“没必要让你父亲知道。”我说。“咱们没有必要改很多,只动一个字母,这样,在他看到成绩单上新名字时只会以为这是个拼写错误。从现在开始,亲爱的,我们把最后一个字母‘s’换成‘h’,这样你就成了朱达·本迪戈。你知道‘朱达’是谁吗?他是个受赞扬的人,一个很出名的人,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从《圣经》里来的。”那孩子为此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用那双哀怨的眼睛望着我,然后他的嘴唇开始颇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扑进我的怀抱,放声大哭……
这并没有费其他孩子什么事。差不多一个学期。我在方便的时候尽可能频繁地用新名字叫他。转过年来大家都开始叫他朱达,甚至包括他的哥哥该隐。我不知道本迪戈先生是怎么接受这件事的,我也不在意。他有很多生意上的麻烦,那时他的妻子还有病——我猜他是太忙了,以至没时间过问此事……
皮尔斯·米尼金博士:
咱们看看,1898年再婚——第二个男孩生于1899年,这就是说他比该隐·本迪戈小两岁。第三个男孩是在第二个后面五年后生的,那应该是1904年,上帝呀,埃布尔47岁!……
不知道,不好说,但是我可以猜。我的猜测是,这第三个是个事故。我证明曾就他妻子的健康状况警告过比尔,悠着点儿劲,可比尔就是比尔……
不,我不知道第三个为什么叫埃布尔。我想这是顺着《圣经》的线索来的吧。我确实感觉他对埃布尔没有对那两个那么上心。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埃伦的病更厉害了,总是哼哼唧唧的,对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