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宿舍楼前门的警卫不见了。
走廊上也是空空如也。
“他们大概到总部办公楼去了吧。”警官说。
“不,”埃勒里说,“不会,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肯定发生在这里!”
他们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进到里面。一个仆人的身影也不见。东西都乱了。
“马克斯?”警官叫道。
埃勒里已走向本迪戈大王的套间。等警官追上来时他已站在大卧室门口向里张望。
“是不是马克斯……”警官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他站住了——
本迪戈大王舒展身体躺在床上,头放在枕头上,睁着眼睛看床上方的蓬顶。没有马克斯的影子。
本迪戈岛的岛主和刚才一样穿着一身仍然湿着的宽松便装,运动鞋也是湿透的,他的胳膊和部分躯干都是裸露着的。三道血迹从他的右颊流下来。那是从右太阳穴的弹孔涌出来的。有烧焦的痕迹;准确地说,弹孔周围一团黑。
一支左轮手枪还握在他的右手上,就在他身体旁边。大王的食指还搭在板机上。
“特制点22配枪,”警官说着把枪身翻过来,“只开了一枪。自杀,不错……”“你肯定吗?”埃勒里问道。
“……如果你不瞎的话,来看看这枪眼儿的角度,从入点到出点,埃勒里,子弹的轨迹是直上直下的。如果大王自杀,他只能是枪口向上握枪——这意昧要举枪到头上。这样扣动板机才会有这样的弹孔。他不得不把右手姆指也用上。因为食指的生理构造不可能那样用力。”
埃勒里点点头,但他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这么说在发生了那一切之后——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把戏——还是又出了差错,”他低声说,“埃布尔在匆忙中还是忽略了射击的角度。不知他是怎以对付马克斯的。”
“那就去问他吧。”警官说。
他们在本迪戈大王的办公室找到埃布尔。埃布尔,朱达,还有卡拉,都在这里。
斯普林上校也在,他穿的是便服。脱下他那身漂亮的制服,穿这套皱皱巴巴的衣服显得很不协调,他本人也不自在。但也只是一小会儿。他的手上还是拿着雪茄烟,一边咳嗽一边说着什么。他指挥着一群也是身着便装的人忙着搬东西。这些人频繁进出大桌子旁边的保险库,空手进来,再抱着文件、钱箱和其他装着贵重物品的密封容器出去。
保险库差不多已经空了。
朱达整个人裹在一件外套里;他看上去好像很冷。卡拉穿一身套装和一件长外套。她的脸通红,有些浮肿。
埃布尔·本迪戈坐在他已故哥哥的桌子后边,在收拾抽屉。有一个男人默默地站在一边,撑开箱盖。埃布尔把文件往里边放。
上校和他的手下人没有理会奎因父子,但做妻子和当弟弟的都很快抬起头来。埃布尔站起身,向身边的人示意,那人盖上箱盖,上了锁,提着它从父子二人身边走过,出去了。
“我们基本上做完了。”斯普林上校对总理大臣说。
“好的,斯普林。”
其余的人背着抱着,带上最后一批东西走出门外。斯普林上校跟着出去了。走过奎因父子面前时,他又点燃新的一支雪茄,微笑着抬眼望着他们,以潇洒的姿态摊开双手,一耸肩膀,跨步出门。
“这就溜吗?”埃勒里说。
“是的。”埃布尔说。
“看上去像是一锅端嘛,本迪戈先生。谁留下来看家?”警官问。
“你们最好也作准备吧,”埃布尔说,“我们很快就动身。”
“在回答一两个问题前先别动身,本迪戈先生!马克斯在那儿?”
“马克斯一号?”埃布尔的语调像是很认真的样子,“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