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律的问题和回答并没有很留意。
这些天来,他日子过得特别累,前一晚尤其累人。这番询问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十分确定,就像其他几次谋杀也找不出结果一样。案子的模式有几个细微的变化——受害人是犹太教徒而非基督徒,和上次案件距离7天,而非17天、11天或6天——但是就大处而言,并无不同:柞蚕丝制成的绳索、男性蓝色、女性橘红色、遇害人未婚(莱恩·欧莱利是令人困惑的唯一例外)、死者的姓名列在电话簿上——埃勒里在案发后马上就查过了、第九名受害者比第八名年轻、第八名比第七名年轻、第七名比……
“不,我很肯定他没有一个老相识是叫那个名字的,”凯兹太太正在说。奎因警官仍然顽固地紧抓住霍华德·惠瑟克那个嫌疑犯不放,虽然心理医生们已经放弃他了,“当然了,除非这个叫惠瑟克的是唐纳德在训练营里碰到的。”
“你是说大战期间?”探长问。
“是。”
“你儿子参加过战争吗,凯兹太太?他年纪还太小吧!”
“不,他是在18岁生日那天入伍的,那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
警官一脸惊讶:“德国是在5月投降的,我想应该没错,那是1945年,日本在8月或9月投降。1945年的时候,唐纳德不是才17岁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儿子的年纪!”
“波露,”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凯兹医生动了动身体,“一定是那张驾驶执照的关系。”
奎因父子两个都将身子稍微前倾。
“你儿子的驾驶执照上,凯兹医生,”奎因警官说,“登记的生日是1928年3月10日。”
“那是错的,奎因警官,我儿子在申请驾驶执照时写错了出生的年份,一直懒得去更正。”
“你的意思是,”埃勒里问,他发现他忍不住得清一清喉咙,“你的意思是,唐纳德现在不是21岁,凯兹医生?”
“唐纳德22岁,他是在1927年3月10日出生的。”
“22岁。”埃勒里重复了一次。
“22岁?”警官的口气也怪怪的,“埃勒里,那个斯特拉·佩特鲁奇——”
艾伯内希,44岁;维奥莱特·史密斯,42岁;莱恩·欧莱利,40岁;莫妮卡·麦凯尔,37岁;西蒙·菲利普斯,35岁;比阿特丽斯·维利金,32岁;雷诺·理查森,25岁;斯特拉·佩特鲁奇,22岁;唐纳德·凯兹……22岁。
这是第一次,年龄递减的模式有了例外。
真是如此吗?
“确实,”在走道上,埃勒里激动地说,“确实,一直到现在,年龄都是以数年的差距往下降。可是,如果我们可以找出来……”
“你是说,凯兹这个男孩子可能比斯特拉·佩特鲁奇还要小,”他的父亲喃喃地说。
“可能只差几个月。假定佩特鲁奇是1927年5月生的,那唐纳德·凯兹就比他大两个月。”
“我不敢想,那就会……她是几月生的?”
“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在任何报告上看过她确切的生辰年月日。”
“等一等!”
警官走开了。
埃勒里发现自己已把一根香烟揉得粉碎。真是见鬼了,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可以挖的,他知道。
秘密就藏在这里面。
但是,是什么秘密?
等待的时候,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听到某处传来警官的声音,气概昂扬的声音。上天保佑,到底是什么秘密?
如果最后发现唐纳德·凯兹比斯特拉·佩特鲁奇年纪大,即使仅仅大上一天……只是如果而已。这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