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了他父亲一眼,可是警官正专心地在倒威士忌,已经有四、五……六根指头那么高了。
“显然他的病并不严重。”吉米盯着资料袋的封套,“他从法国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了,而且退伍以后……那是1919年。”
“他又回去做专科医生。到了1920年底的时候,他的业务恢复了,而且变成声名大噪的名医。”
“是的。那时候他已经30多岁快40了,正接近人生的黄金时期,在其后的五年左右,他真的达到了巅峰。”——这时,吉米拿出另外一个袋子——“我看看……对,1926年。1926年他通过理查森夫人认识了她妹妹,也就是认识了卡扎利斯太太,并在同年结婚。她来自班格的梅利葛鲁家族,是新英格兰有悠久历史的老家族,血统纯粹,高贵,孤傲,可是我听人家说,她有体育天赋,而且非常漂亮,就像德累斯顿瓷器一样。卡扎利斯那时44岁,而他的新娘才19岁,但是,显然他懂得德累斯顿瓷器的价值。他们的罗曼史似乎很轰动,在缅因州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之后度了一个很长的蜜月,游览了巴黎、维也纳和罗马。”
“我发现,”吉米·麦凯尔说,“他们婚姻再美满也不过了——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他从来没有绯闻,尽管他在医师生涯中接触的几乎都是女性;至于卡扎利斯太太,除了其丈夫之外,没有别的男人。可是,他们的运气并不好。1927年,卡扎利斯太太怀了第一胎,然后在1930年初第二……”
“两胎都死在产房,”埃勒里点头说道,“我们认识卡扎利斯的那天晚上,他曾提到过。”
“他非常难过,我听说。两次怀孕他都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太太,而且还亲自接生……怎么了?”
“卡扎利斯是他太太的妇产科医生?”
“是的。”
吉米看着他们两个。此刻奎因警官站在窗边,手放在背后拉扯着手指头。
“这难道没有违背职业伦理的地方吗?”警官随口问道。
“医生替自己的太太接生?”
“哪里,一点儿也不。大部分的医生不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跟分娩中的女人有情感上的牵连,怀疑自己无法维持——那张纸条哪里去了,哦,维持‘必要之客观、超然的专业态度’。可是也有很多的医生替自己的太太接生,在狂抓的20年代,卡扎利斯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警官对埃勒里说,仿佛埃勒里对这点有意见似的,“他是那个领域的佼佼者。”
“典型的权威人物,”吉米说,“如此不可一世的自我中心,难怪他后来会变成精神科医生,嗯?”
“这种说法对精神科医生可能有失公允,”埃勒里大笑。
“有没有胎儿死掉的日期?”
“我所知道的就是两胎都是难产,第二胎之后,卡扎利斯太太就无法再怀孕了。我猜两胎可能都是屁股先出来。”
“继续。”
此时,警官回来了,手上拿了瓶酒坐下来。
“我发现1930年,就在失去他们第二个小孩之后没几个月,卡扎利斯有一次精神崩溃。”
“精神崩溃……”埃勒里说。
“精神崩溃?”警官说。
“是的。他太玩命了,那时他48岁。他崩溃的原因主要是工作过度。那时候,他干妇产科已经超过25年,已经很有钱了,所以他就关掉诊所,由卡扎利斯太太带他去旅行。他们坐船环游世界——你知道那条旅游路线,就是穿过巴拿马运河到西雅图,然后越过太平洋。还没到欧洲,卡扎利斯就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其实只是暂时康复而已。当他们在维也纳的时候,那是1931年初,他又发作了。”
“发作?”埃勒里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