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条脐带,连接哺乳类胚胎与胎盘……输送养分……沃顿的杰克……胚胎膜……那得要等21年后。
这个时候,粉红色卡片代表女婴,蓝色卡片代表男婴。
非常有条理,分娩的科学咒语。
全都记录在这一张张的卡片上,虽然墨水都褪色了。
那是上帝对又一个潮湿、红通通、动个不停的新生命的介绍。
然而,神虽赐予生命,但也会将其收回。
警官挂上电话时,他的脸色有点儿苍白。
“母亲的名字是埃德娜,本姓是赖佛提。父亲的名字是法兰克·佩尔曼·索姆斯,职业是邮局职员。女儿玛丽莲是速记打字员,现年21岁。”
今晚,明天,下个星期或下个月,住在曼哈顿东二十九街四八六号、从事速记工作、现年才21岁的玛丽莲·索姆斯就会从艾德华·卡扎利斯医生的档案里被挑出来,挑中她的手就是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双手,他会拿一条橘红色的柞蚕丝开始丈量她。
他会开始进行狩猎,手不离绳子,然后没多久,《纽约号外报》的漫画家就得削尖铅笔,帮怪猫加上第十条尾巴以及摇晃着卷成一个问号形状的第十一条。
“不过这一次换成我们等他,”那天晚上埃勒里在奎因家的客厅说,“只要我们安排周密,就能在他拿着丝绳就要下手的一刹那把他抓住。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怪猫的标记贴在他身上,而且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赛莱斯特和吉米两个都是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坐在躺椅上的奎因警官,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女孩子。
“决不能听天由命,”埃勒里说,“从星期五开始,卡扎利斯就会二十四小时被严密监视,玛丽莲也是,从今天傍晚开始。警察局里有一个特别办公室,每个小时都会收到关于卡扎利斯动向的报告,维利警佐和另外一个同仁会轮流在那里监视,卡扎利斯一有可疑的行动,这两个警官就会马上打专线告诉我们。
“玛丽莲·索姆斯对这一切当然一无所知,她的家人也一样。让他们知情只会引起他们紧张,反而会引起卡扎利斯的疑心。这样一来,我们就得重新部署一切,更糟的是,他可能被吓着,从此洗手不干,或者,僵旗息鼓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这个本钱等,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关于那个女孩,我们也会每个小时收到报告。我们几乎全都布置妥当了。”
“几乎?”吉米说。
那个字眼以一种令人非常不愉快的方式悬在他们之间。
“赛莱斯特,我要你随时有心理准备,”埃勒里说,“准备担当最重要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你和吉米两个互相替代,如果卡扎利斯下一个目标还是男的,我就用吉米,女的——就是你。”
“是什么样的任务?”吉米谨慎地问。
“我本来的想法是,要你们俩其中一个去冒充卡扎利斯档案里的下一个被害者。”
麦凯尔就是麦凯尔,伸展开他的长手长脚,他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埃勒里:“答案是不行。你不能把这个女人送去当俎上肉。我决不准!我,麦凯尔说不可以!”
“我告诉过你,埃勒里,我们早该把这个家伙锁起来,以免妨害公共安宁。”奎因警官厉声说道,“坐下,麦凯尔。”
“我就是要站着,你管不着!”
埃勒里叹了口气。
“你真可爱,吉米,”赛莱斯特说,“可是,我决不会临阵脱逃的,不管奎因先生要我做什么。现在,乖乖地像一块羊肉派坐下来,别管闲事好不好?”
“不行!”吉米大吼,“知道你那个蠢脖子要被掐你觉得很高兴,是不是?即使是眼前这个足智多谋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再说,他哪是人?我对他可清楚得很。他光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