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授。可是,希望您能给我最确切的答案,这是至为重要的。”
这时,电话线路忽然出现杂音,接着是一阵尖锐的声音,埃勒里心里暗自祈祷老天保佑。
原来那只是赛利曼教授沉默不语的时候,越洋线路神秘的干扰罢了。他又听到了那个年迈的声音。
这次他吼道:“你是卡扎利斯的朋友吗?”
——我是吗?
“是的,我是卡扎利斯的朋友,”埃勒里说。
“你迟疑了一下。我不喜欢这样。”
“我迟疑,赛利曼教授,”埃勒里小心翼翼地说,“是因为我对朋友这两个字很慎重。”
他原本以为他们的通话结束了,不过他的耳朵听到一个很微弱的轻笑声,那个老头子又说话了:“我参加了那次苏黎世会议后几天的议程。卡扎利斯也出席了,我听到他在最后一场会的晚上宣读他的论文,事后我还在我旅馆的房间里告诉他那篇报告简直是胡说八道,他被我困到早晨日上三竿为止。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奎因先生?”
“您的记忆力真是了不起,教授。”
“你在怀疑。”
“请原谅。”
“我衰老的过程刚好跟人家颠倒过来,很明显,我的记忆力将会到最后才退化。”年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以上所说句句属实。”
“赛利曼教授……”
对方说了个字,不过被一阵刺耳的电讯杂音给吞噬了,艾勒里也不得不把话筒拿开。
“赛利曼教授?”
“是的,是。你是……”
可是,他的声音又听不见了,消逝在空中。
埃勒里咒骂了一声。突然间,线路又清楚了。
“奎因先生,我在听。”
“我必须跟您见面,赛利曼教授。”
“为了卡扎利斯吗?”
“为了卡扎利斯,如果我现在立刻飞到维也纳,您愿意见我吗?”
“这件事是你来欧洲的唯一目的吗?”
“是的。”
“来吧。”
“感激不尽,再见。”
可是那个老头子已经挂断电话了。
埃勒里挂上听筒。
——他已这么年迈了,希望我去的时候他还在。
他的欧洲之行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办理签证时出现麻烦,跟国务院斡旋了好久,一大堆问题,每个人都摇头,还填了一大堆表格。接着,机位难求,不知怎么回事,每个人都要飞欧洲,而且每个去的人都是有要紧得不得了的事。埃勒里这才了解到,如果把这世界比喻为一袋马铃薯的话,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马铃薯。
他终究还是留在纽约过了圣诞节。
警官真是太了不起了。那几天他在家里踱着方步,一个字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去欧洲,他们只讨论了一下要怎么解决去的问题。
不过,警官的胡子越来越杂乱,不注意都不行。
圣诞节那天,埃勒里发了一封电报给赛利曼教授,告诉他机位和其他琐事耽搁了他的行程,不过他随时都有可能启程。
这一刻在12月28日晚上来临,及时解救了濒临急疯了的埃勒里。
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帮他张罗到机位的,他始终没有搞清楚,反正12月29日清晨,他发现他坐上一架非常特别的飞机,机上其他的乘客都是名声显赫之人,而且此行毫无疑问都是肩负国际重任。他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起飞,也不知道预定抵达的时间。他听到有人提到“伦敦”、“巴黎”等等,可是没有人讲到施特劳斯的华尔兹;再者,他忧心忡忡的询问竟然都得不到任何答案,他不得不怀疑,维也纳可能是在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