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不久就消失了,他把手放进口袋里,颤抖着。
埃勒里几乎听不到他在说话。
“这种情况维持了一个星期,然后……因为还是跟她呆在一个家里,必须在同一张饭桌吃饭、必须每天演十二小时的戏……”
“你可以离开呀!”
“我给莎丽写了一封信。”
“噢,不。”
“是一张字条。我不能跟她讲话,但我必须找个对象说话,我的意思是……我一定要把它说出来。所以把它写在了纸上。”霍华德突然哽住了。
埃勒里眨了眨眼。
“他一共写了四封信给我,”莎丽说,她的声音微弱而遥远,“都是情书。我在房间里找到的,在我的枕头下,或是在我的梳妆台抽屉里。都是情书,任何一个小孩子看到其中任何一封信,都可以知道那一天一夜在那座小屋里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得不仔细,那些信里讲得更坦白,信上写了所有的事——很详细的。”
“我那时简直疯了!”霍华德沙哑地说。
“想必,”埃勒里对莎丽说,“你把它们都烧了?”
“我没有。”
埃勒里跳出车外。他气极了,气得想转身穿过树林,沿着白色的马路下山,经过羊群、牛群、小桥、围墙走四十五英里路,回到莱特镇,收拾他的东西,去火车站,搭火车回到纽约,恢复清晰的神智。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走回到车子。
“抱歉,你说你没有烧,那你是怎么处置这些信的,莎丽?”
“我爱他!”
“你怎么处置这些信的?”
“我不能!那是我所拥有的一切!”
“你怎么处置这些信的?”
她绞着手指头:“我有个老式漆盒,好多年前买的,我还在念书的时候,我忘了是在什么地方的一间古玩店买的,因为它有一个活底,我可以把秘密放在里头,例如……”
“迪兹的照片。”
“迪兹的照片,”她的手指头有点僵住了,“我从来没告诉别人那盒子的底层,即使是迪兹也不知道。我觉得那会让自己显得很可笑。我把平常戴的珠宝放在盒子里,然后把那四封信藏在底层,我以为那会很安全。”
“发生了什么事?”
“收到第四封信之后,我恢复了理智。我告诉霍华德,他绝对不能再写了。他再也没写过。接着,大概三个多月前……是六月……”
“我们家遭了抢劫,”霍华德大笑,“是个寻常的小贼。”
“有一天当我在城里一家美容院做头发时,那小偷闯进了我的卧室,”莎丽轻声地说,“把那漆盒偷走了。”
埃勒里用两个食指揉了揉眼皮,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涩而发热。
“那盒子里塞满了贵重的珠宝,都是迪兹给我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小偷想要的东西,他只不过顺手将整个盒子拿走,完全不知道里头还有个秘密底层,底层里装着会让我付出盒内所有钻石和宝玉去换回来的东西——换回来后我会把它烧了的。”
埃勒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向椅背。
“当然,迪兹知道了珠宝被偷这件事。”
“他打电话给达金警长,”霍华德说,“而达金……”
“达金,那狡猾的北方佬。”
“……达金不断地四处打听珠宝的下落。他从好几家不同的当铺——有的在费城、有的在纽约、纽瓦克地四处打听珠宝的下落,找回失窃的首饰。但是当铺的人对于窃贼的长相描述,却又莫衷一是,所以窃贼一直没有被抓到。爸爸说,我们很——”霍华德又大笑了,“幸运!”
“他不知道我和霍华德一直在等、等、等、等他们找到那漆盒,”莎丽声音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