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说,“但是它一直没有出现,一直没有。霍华德总是说那盒子已经没有价值,所以被那窃贼丢掉了。听起来是有道理,但是……万一他没丢呢?万一他发现了那底层的秘密呢?”
一大片厚重的乌云游到了湖面的上空,云的中心是黑的,和天空成为强烈的对比,就像显微镜下微生物和玻璃镜片的对比一样,湖很快地暗了下来,几滴冷冷的雨水开始洒落湖面,埃勒里拿了件外套,然后不相干地想起那盛野餐的篮子来。
“最后这次失忆的发作,就是因为太过担心那些信而引起的,”霍华德说,“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时间一周一周地过去,那盒子始终没有出现,而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快从身体里被腐蚀透了。那天我到纽约参观杰朗的作品展,就是为了找个消遣,让我抛开这件事。我对杰朗的作品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根本不喜欢他的作品,他就像布朗库西、阿尔西品科,而我是标准的新古典主义者,而他是个叛徒,你知道的。”
“有趣的是,在失忆症发作之前,我一直担惊受怕,到美国后,反而好了。”
“先不要离题,”埃勒里疲倦地说,“我想那窃贼和你联络上了,是星期三那天吗?”
一定是星期三,他想起自己曾经分析过,在他抵达的前一天,这里发生了严重的事情。
“星期三,”莎丽皱起眉头,“是的,就是星期三,霍华德在纽约见到你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你接到电话。你是说,打电话的人要找你?叫出你的名字?”
“是的,伊莲接的电话,说——有个男人要跟我说话,然后……”
“男人?”
“伊莲说是个男人,但是当我接到电话时,我不能确定,那也可能是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那声音很奇怪,沙哑,像低声耳语。”
“那是在伪装。这个人要多少钱才肯交换那些信,莎丽?”
“两万五千元。”
“便宜。”
“便宜!”霍华德望着他。
“我想,你爸爸愿意出更高的价钱,霍华德,以便不让这些信件公诸于世。你不这么认为吗?”
霍华德没有回答。
“那是他——或她——说的,”莎丽郁郁地说,“他说他给我两天的时间去筹钱,然后他会再打电话来,告诉我们怎样交钱给他。他说如果我拒绝或者出卖他,他会把信件卖给迪兹,索价会更高。”
“你怎么说呢,莎丽?”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差点昏倒,但我还是让自己挺住,我告诉他我会想办法筹钱,接着他,或她,就挂断了。”
“那勒索者又来过电话吗?”
“今天早上。”
“噢,”埃勒里说,然后他接着问,“这次是谁接的电话?”
“是我接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了,霍华德生气地说:“你还是把车篷弄上来吧,莎丽。”
但是莎丽说:“只是一场小雨,在树下不会有太多雨的,”接着她望向埃勒里说,“霍华德今天早上进城去拿博物馆的建筑蓝图副本,在迪兹和沃尔弗特出门后不久他就走了。我……等霍华德回来,我们……商量了一下,然后我就去给你送早餐了。”
“你今天早上接到什么样的指示,莎丽?”
“我不需要自己送钱去,只要找个代表就行,不过只能一个人去。如果我报警,或是找人跟踪,他说他会知道的,他就不会露面,交易会取消,然后他会直接到公司找迪兹。”
“他要你在哪里和他会面?什么时候?”
“霍利斯饭店,1010号房间。”
“是的,”埃勒里自言自语,“那是顶楼。”
“……明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