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着迪德里希做了件奇怪的事情:他走向莎丽,从她手中拿过项链,跑到保险箱前,把项链扔进去,把门用力关上,最后转动密码轮。
当他转过身来面对达金时,他的表情很沉着。
“达金,这件事结束了。”
“你不起诉了?”
“不起诉。”
达金满是疑惑的眼睛微微转了一下:“范霍恩先生,反正,这是你的财产。”
“等一下!”辛普森尖叫起来,“案子结束了?结束了吗?我用那条项链做抵押借给他的钱呢?想要我白白损失这笔钱吗?”
“那是多少钱,辛普森先生?”迪德里希礼貌地问道。
“两万五千元!”
“两万五千元。”迪德里希的嘴唇绷得紧紧的,“旧事重演,奎因先生,不是吗?噢,对了,他说的数字——对吗?”
迪德里希走到桌边,在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开了张支票。
达金和辛普森走了,沃尔弗特送他们出去,迪德里希从桌子边站起来走向莎丽,抚着她的手臂。
她微颤了一下,不过还是勉强地说:“怎么了,迪兹?”
他带着她朝门口走去,霍华德也移动了,不知怎的,他爸爸的背似乎挡住他的去路——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漂亮。
霍华德叫了起来:“你干嘛说出来?妈的,你干嘛说?”他双手握着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起来似乎要冲上前来,疯狂地将拳头往埃勒里身上打。
“为什么我要说出来,霍华德?”埃勒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为什么你不保守秘密!”
“你是说,为什么我不承认犯了一件我没有犯的罪?”
“你根本什么也不必说!你只要闭上你的大嘴就行了!”
——我必须控制自己。
“在辛普森指证我的情况下?”
“爸爸是不会告你的!”
——他疯了。
“你不但不肯闭嘴,还出卖我们!你让他起疑心了,你知不知道!你逼我撒谎,而他知道我在撤谎。就算他不直接来问我,这几天他一定会找莎丽!”
——再忍一忍。
“我宁愿相信,霍华德,莎丽会妥善地处理那一部分的。反正,他也未怀疑莎丽和这件事情有关。他唯一怀疑的人是你。”
——他认为,是我逼他撤谎的。
“好吧,这倒也是。”他的愤怒突然地——就像愤怒爆发时那样突然——消失了,“你只能说这么多,不要把莎丽也扯进来。”
“是的,”埃勒里说,“好个宽宏大量的奎因。这样你爸爸就只知道你是小偷,霍华德,而不会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我说嘛,好个宽宏大量的奎因!”
他跌坐在椅子上,开始咬着手指甲。
“整个这件事,霍华德,”埃勒里说,“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老实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应该一拳轰掉你的脑袋。如果你是正常人,我一定会的。”
埃勒里拿起电话筒。
“你要干什么?”霍华德低声地问。
埃勒里坐到桌子上:“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霍华德,我只有继续在这片浑水中打滚,这是其一。其二,我已经一肚子气了,我不再插手这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了。你跟莎丽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们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我的劝告。我不是为了这件通奸的事情来的,如果我事先就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来。至于你的病,我的建议是——这也是你会接受的——就像我在纽约时就说过的:找一位在心理治疗界真正最好的专家,告诉他或她一切。”
“其三,霍华德,”埃勒里带着浅浅的微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