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沃尔弗特怪叫起来,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好极了!不过,不是。是另一种,比它还好得多哩。”
“那我当然不想错过。”
“我还是先给你个小小的提示。我哥哥是只可爱的大笨蛋,他最讨厌那些正式场合的礼节和规矩。要想让他作个演讲,你得想点办法才行,明白吗?”
“不。”
“快点,把衣服换上,奎因先生,精彩节目就要开始了。”
尽管如此,奎因先生还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整个早餐过程中,沃尔弗特·范霍恩都一直在培养和引导他的“秘密”,他不断发出笑声、开他哥哥的玩笑、举止之间有意地引人注目,和他平常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连心事重重的霍华德都暂时放下自己的问题,注意到叔叔的改变,他说:“他今天怎么了?”
“孩子,”迪德里希淡淡地说,“咱们可不要对人家的礼物太挑剔。”
大伙都笑了,沃尔弗特笑得尤其大声。
“别不好意思,沃尔弗特,”莎丽微笑着说,“说出来吧。”
“说什么呀?”沃尔弗特故作天真地说,“哈——哈!”
“别逼他,亲爱的,”她丈夫说,“沃尔弗特平常笑得太少了……”
“好吧好吧,够了,”沃尔弗特一面说,一面向埃勒里眨了眨眼,“我还是告诉你吧,迪兹。”
“我?哦,原来是我被耍了。”
“准备了。”
“都准备好了。”
莎丽做好了准备,霍华德也是。
“迪兹,你猜猜今晚你要上哪儿去?”
“上哪儿去?除了回家哪儿也不去。”
“错了。莎丽,”沃尔弗特一口把杯里的咖啡喝个精光,“再给我倒点咖啡,”
莎丽为他倒咖啡,手抖得厉害。
“噢,别扯了,”霍华德叫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这个嘛,霍华德,跟你也有关系,哈——哈——哈!”
“别急,孩子,”迪德里希平静地说,“好啦好啦,沃尔弗特,今晚我到底要去哪?”
他弟弟将瘦瘦的手肘支在桌子上,又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扭泥地摇晃着食指:“我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现在……”
“那就别说。”迪兹靠回椅背。
“但是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不能不说出来。”沃尔弗特急忙说,“而且,反正今天早上到了办公室,你也会知道的。他们会派一个代表团来邀请你的。”
“邀请我?哪儿邀请我?沃尔弗特,究竟什么事?什么代表团?”
“艺术博物馆委员会的那些老小姐们——克拉丽斯·马丁、荷米欧妮·莱特、唐纳德·麦肯齐太太、埃米琳·杜普雷和其他的成员。”
“为什么?邀请我去哪儿?”
“今天晚上的晚会。”
“什么晚会?”迪兹问。
“哥哥,”沃尔弗特兴奋地说,“你跟我说过,你希望那委员会不会因为你的捐赠而搞到鸡飞狗跳。好啦,先生,今晚,你将是在霍利斯饭店舞厅里举行的一个大型酒会的荣誉贵宾——那是一个答谢宴会,是为了感谢那位艺术的赞助人、文化的保护人或有如此类头衔的那个人、那位让艺术博物馆梦成真的人:迪德里希·范霍恩!嗨!呀啊——!”
“答谢宴会?”迪德里希低声地说。
“是的,先生,有晚礼服、有演讲、还有作品。今天晚上,范霍恩家族将属于公众!站在中间的是这位伟大人物、右边是他的妻子、左边是他才华横溢的儿子——大家准备穿上最好的服装吧!”沃尔弗特又笑了,听起来像狗在叫,“还有,迪兹,听听这个: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