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警官回来的时候,他的后面跟着可纽梅,她带着第二个鸟笼——与挂在床上的那一个不同。这笼里有一只鸟。
白人女仆欧·马拉跟在可纽梅后面,在门口停下来,并且用愚蠢、贪婪而且可怕的好奇心窥视着。
“多么漂亮!”埃勒里大声叫着,从那日本女子手中拿过鸟笼,“我记得你是可纽梅。你女主人离开了你,你感到非常悲伤,是吧,可纽梅?”
那老年妇女垂下了她的眼睛,双眼因哭泣而仍然发红。
“这是邪恶的事情,先生,”她喃喃低语道。
埃勒里把视线从她转到了那鸟。这二者莫名其妙地好像走到了一起。这鸟的一些东西——它的头、翅膀和紫色的尾巴以及那巧克力色的身体——是从外国来的,在它的身体和咽喉上,有一条细致优雅的白色线条。它有强壮的喙,而从喙到尾巴之间,大约一英尺长。它好像对埃勒里不满,用它那闪亮的眼睛盯着他,张开它的像,并且发出刺耳的喊叫。
“自然补偿,”埃勒里评论道,“漂亮的生物在某些地方必然会有些丑陋。可纽梅,这鸟叫什么名字?”
“喀什-都里。”可纽梅发出嘶嘶声说道,“你说——鸟。绿础-喀什-都里。他来自我的国土。他老。”
“绿础鸟。”埃勒里深思地说,“它看上去倒像个傻瓜。它为什么不在这房间的笼子内,可纽梅?”
“它有时候在这儿,有时候在楼下。在另一个鸟笼中。在有太阳的房间。他晚上吵闹。小姐不能睡觉。”可纽梅把她的双眼埋在她的和服袖子里,又哭泣了,“小姐爱。小姐对什么东西都很爱。小姐随时照顾。”
“我要说,”出乎意料地,那个叫欧·马拉的女孩子从门口突然说道。接着她被自己说话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迅速地环视四周,并开始退却。
“等一下!你要说什么?”埃勒里要求道。
她停下来,犹犹豫豫地,开始用手指摸弄她的头发。
“我什么都没说。”她沉闷地回答道。
“但是,你说了。”
“那么,她对那件事情着迷。”女孩子开始再一次向起居室门口退却,眼睛注视着警官。
“这里来,”埃勒里说道,“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
“关于这鸟的一阵惊慌,那都是些什么?”警官皱着眉头说道。
“并不是一阵惊慌。我正好寻找信息。你的名字是什么,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日内瓦·欧·马拉。三个星期。”现在她感到害怕了,并且看上去她性格上有着愚蠢的乖僻,情绪也不好。
“你照顾这鸟吗?”
“她照顾。但她有一星期不在这里了——她有病——”她态度有了些改变,她带着日耳曼人的轻蔑,用手指着可纽梅,“这样,我必须给它牛肉和蛋,以及那东西,并且,这个魔鬼从笼子里溜出来了,飞到后院,于是我们有了追逐它的可怕的时间。它不肯从房顶上飞下来。我想蕾丝小姐肯定会发作,她那样疯狂。在那里她想马上解雇我。她总是解雇她的女佣人。埃尔西告诉我的——那是最后的一个。除她之外的所有人。”
“你这个坏女孩!”可纽梅哭叫着,她的弄斜的眼睛闪着光,“你闭上嘴!”
“请停下。”麦可卢医生说,而白人女孩再一次感到恐惧,逃走了。绿础鸟又开始呱呱地叫了起来。
“把这可恶的东西拿走。”医生疲惫地说。
“鸟。”特里·瑞说道,他看上去令人作呕。
“你可以走了。”埃勒里向可纽梅说道,而她则谦卑地弯着腰,带着那鸟笼离开了。
埃勒里正要清除写字台上文具中的日本球时,一个矮胖的、穿着起皱的亚麻布西装、带着公事包的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