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陷阱
有的。措辞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另一方面,这些字的长度对凶手来说还是有点麻烦的。最后这句话已经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到了最后两个字,几乎无法辨认了。当然,从这些字的长度来看,一定用了很多火柴。软木塞烧焦的部分只有上面一层,用力划一两下焦炭就没有了,所以又得点一次火……安德丽亚,你刚进来的时候——在你被击倒之前——你是否看到桌子上面有头上插着软木塞的那把刀子?”
“没有,我是说那时候桌上根本没有刀。我只是在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它。”
“这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你在被击倒之前,刀子应该是插在金鲍尔的心脏处。在你被击倒和苏醒之间这段时间里,凶手拔出刀子,在刀尖上插了软木塞把它烧焦,又撕下一块包装纸,在上面写了字留给你。在你苏醒之前,她把字条塞到你的手中,然后就开着福特车逃跑了。你一眼都没看到袭击你的人的样子吗,安德丽亚?”
“没有。”
“连手都没看见吗?”
“这完全是突如其来的事。”
“你苏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读了那张字条,当时就害怕极了。我看到了桌子后面的乔,他躺在地板上,胸口染满了血……他看上去已经死了。当我认出他的时候,我一定是尖叫了一声。”
“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比尔说,“这个声音在我的梦里出现了一百次。”
“可怜的比尔……我抓起了我的包,跑到门口。看到了主车道旁有汽车的灯光,我意识到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单独跟一个死人在一起,我的继父……我跳进跑车准备开车离开,在经过另外那辆车时,用了一块手帕挡着我的脸。当然,我那时不知道那是谁的车,也不知道谁在里面。离开那里回到纽约的时候大概是11点钟,我偷偷溜进公寓换回晚礼服,又开回了沃尔多夫。在舞会上,我只是跟他们说我的头有点痛,不太舒服之类的,他们也没有怀疑我。其余的,”她疲惫地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了。”
“你后来又收到什么信之类的吗,安德丽亚?”埃勒里问。
“有一次,就在那个……发生后的第二天。有一封电报,上面只写着什么也别说。”
“那封电报在哪儿?”
“我把它扔了。”
“它是从哪儿发过来的?”
“我想我没有注意。我已经被吓坏了。”她提高了声音。
“噢,当我知道暗中有人在监视着我的时候,我怎么敢和你说什么呢?她随时准备杀害我母亲,如果我说什么的话。”
“不要害怕,安德丽亚。”比尔关切地说。
“可是,我说的这些对露西又有什么用呢,比尔?你要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和妈妈都必须受到保护。今天我受到袭击证明露西不可能是那个……”
“不,安德丽亚。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还不能证明这一点。波林杰会说今天袭击你的人是露西的朋友,其目的就在于使她看上去是无辜的。”
“我同意比尔的意见,”埃勒里突然说,“事实上,我们的计划从现在开始必须改变。安德丽亚,你必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今天在北岸旅馆遭受袭击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那么袭击你的人就会认为,你把她的警告牢记在心而保持沉默。他就会觉得很放心了,我相信这是最好的保护。不管用氯仿麻醉你的是谁,亲爱的安德丽亚,他都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你一定会很安全的。”
“你这样认为就好。”安德丽亚说。
“但是,埃勒里……”比尔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不,不,我肯定她不会有危险,如果我们就到此为止的话,比尔。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走吧,安德丽亚的母亲一会儿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