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羊仍能补牢
道,哪有这回事,”法官昂然而庄严地抬起他那瘦骨嶙峋的脑袋,“我感觉像年轻了十岁一般,继续前进,孩子,我们很快就出公园了,打这儿起一直走就可以了。”
他们果然开进了亮丽的阳光之中,眼前的海滩、蓝汪汪的海水和天空全缀点着碎碎的金光。西班牙角的岩壁沉静且傲岸地从他们左手边拔起,掠过。
“真让人动容。”埃勒里喃喃着,减了车速。
“哦,的确,好啦,到了,埃勒里,看到前面那一丛小屋没有,我们右手边从这里开始的围篱是隔开游客的,围篱另一边就是公共海水浴场,想不透为什么瓦林会选在这么靠公共浴场之地盖这小木屋,但说归说,我认为我们不会遭到什么打扰,这里的人很规矩。”他忽然住了嘴,聪明且灵动无比的眼睛眨了起来,人也跟着前移了点,“埃勒里,”他的语气尖厉起来,“瓦林小屋前是真的停了辆车,还是我老眼昏花?”
“那是辆车,没错,如假包换,”埃勒里说,“我猜那可能是瓦林先生的,他留下来给你开。尽管这样的猜测并不充分,但我认为一定没错,很诡异,是吧?”
“不太可能是瓦林的,”法官喃喃着,“我确定他此刻人在欧洲,此外,他的车子最小的一辆也至少是派克车,而这个看来是亨利·福特有条不紊的错误成果之一。开过去,孩子!”
杜森伯格轻巧地滑进去,停在瓦林小屋车道尽头的那辆老爷车后面,就在小木屋旁。埃勒里灵活地跳上石子地,走近那辆诡异停着的车,他的双眼机警地查看着;法官身子有点僵地跟着下了车,嘴巴抿成薄薄的直线。
两人一起查看该车,车里没什么奇异之处,没人,也没物品,点火装置上的钥匙仍插着,仪表板上一道小链子挂的小东西空荡荡地悬在那儿。
“车灯还开着,”埃勒里低声说,但他们伸手去按开关时却发现已不亮了,“嗯,电耗光了,可能是整夜这么开着。好啦好啦,一个有趣的小小之谜,梁上小贼,你想是吗?”他伸手去开车子前门,法官抓住他手臂阻止了他。
“不该这样。”法官平静地说。
“老天,为什么不行?”
“天知道,我是指纹的坚定信仰者。”
“哼,你一定是被刚刚那辆没命赶路的小警车给弄得疑神疑鬼了,”但埃勒里也因此没再伸手碰车门把手,“好吧,那我们还等什么?让我们——呃——动手挖出瓦林特别为你埋的那把罗曼蒂克钥匙,忙我们自己的事吧,我可累坏了。”
他们绕过车子,缓步走向木屋,却又忽然停了脚。
门半开在那儿,而且悬空晃荡的门板看得出刚刚被人破坏过,门内则阴森的无声无息。
两人不解地对看一眼,刹那间全换成警觉的眼神。埃勒里无声地溜回杜森伯格车,翻找了会儿,拿出一支沉重的扳手,再无声走回来,示意法官躲一旁,一个箭步跃向门旁,再一大脚瑞开,扳手高举,跨过了门槛。
老绅士紧闭着嘴,快步跟进去。
他发现埃勒里就停在这扇毁损的屋门内侧,看向屋内地板一角,前窗底下那一角。跟着,埃勒里再次一屏呼吸,高举扳手,冲进了卧房,又一会儿,他重播一样又突袭了厨房一次。
“运气不佳,”他喘着气,走回来,扳手一扔,“如何,法官?”
麦克林法官瘦骨嶙峋的膝盖跪在水泥地板上,该处有把椅子翻倒过来,一个女孩躺在椅子中,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紧捆在椅子上,她的脑袋平摆着,显然撞到过地板,右侧太阳穴那儿有一抹干掉的血迹。她仍在昏厥状态。
“好啦!”法官平稳地说,“又有麻烦事自动找上我们来了,埃勒里,这就是罗莎·戈弗雷,西班牙角那名强盗贵族的千金女儿。”
她紧闭的眼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