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关贞洁、凶手以及处女的论述
哦……是的,他正调整他的领带,并穿上外套。”
“你们一起离开的吗?”
“不是,我——我先出去,回我房间。”
“你看见他离开的吗?”
“没有。”她的身子瑟缩着,并下意识地间歇性痉挛着,“在我走进我房间后——就在刚进门那一刹那,我听见有关门的声音,我想应该是他——他出了房间。”
埃勒里额首称是:“那你开门出来看了吗?”
“绝对没有!”
“嗯,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换装呢,戈弗雷太太?或告诉你他要去哪儿?”
“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他没跟我讲,但他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有个约会什么的……跟某某人。”
墨莱探长的粗嗓门插进来:“而你也没想到要跟在他屁股后头去瞧瞧,我说得对吗?”
“我告诉你,我没有!”她嚯地起身,“我——你们不该再这样逼我了,各位先生,我跟你们讲的句句是实话,我太——太伤心了,没法跟踪他,甚至连看他的力气都没有,我不能告诉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为什么这样,我——我直接回房上床,在他死前,我再也没见到他。”
三人试图从她的语气中判断,有多少成分是真话,有多少成分有所掩饰,以及最深埋最不愿人知的心绪。
良久,探长说了:“好吧,先到此为止吧。”
她挺着身子走了出去,但看得出很急切,远离这个房间可以让她放松下来。
“就这样子啦,”埃勒里说,“探长,她还没准备好整套谎言,但你选了个并不算正确的时刻发问。我认为,尽管这女人理性的部分显然不足,但光靠她那坚强有力的脊梁骨看来也够了,我一直试着警告你的。”
“我也不会这样就简单认输,”墨莱恨恨地说,“这——”
接下来,墨莱探长慷慨地发表了一段即席演说,强力而且雄辩,分析了约翰·马可此人的个性、习惯、脾气,以及过往可能的行事经历等等,合理、透彻而且极富想象力,让麦克林法官相当惊讶,也让埃勒里眼睛都睁大了,另眼相待。
“哦,太棒了,”在墨莱停下来歇口气的空当,埃勒里温柔地慨叹,“多么具攻击性又多么精致的一番机会教育。现在,探长,你自己在心灵层次感觉好多了,是不是,那不妨我们考虑接受伯利太太的热情邀请,也满足一下我们动物性方面的渴求?”
午餐时分——王侯级的膳食,在年迈但指挥若定的伯利太太的领导下,有干练的仆役伺候,且摆设在撒拉森风格的豪华小餐厅中——墨莱探长简直是郁郁寡欢这四个字的同义词,然而,尽管这多少影响到他取菜的调子,却丝毫不妨碍他大举进犯餐桌上这堆山珍海味的速度和数量。面对一餐盛宴,他所呈现的是交替出现的皱眉和吞咽两种动作,以及一口咖啡一声响亮的叹息。数名一旁伺候的仆人清清楚楚接收到如此叹息所携带的信息,极机警地在每回走向餐桌时皆保持步履无声,只有埃勒里和法官两人全心全意地把菜当菜对待,这两人真饿坏了,眼前的饥渴处理告一段落之前,管他什么死亡大事也得等一下再说。
“这一切看来可真对两位的胃口了,”牢骚满腹的墨莱边说边对付着奥地利肉馅饼,“事实上你们两位也真的帮大忙了,如果我在这个案子上栽了,也绝对和两位无关。妈的,为什么总会有人自己莫名其妙跑去送死?”
埃勒里正咽下最后一大口食物,他把餐具放在一旁,酒足饭饱地满意一叹:“法官,中国人的社交礼仪主张是对的,在此,只有一个尊贵的饱喝,才足以赞颂伯利太太的如此精美盛宴……不,探长,你错看我们了,如果你在此案栽了跟斗,那也绝对是我和法官这番联手出击的大失败。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