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关贞洁、凶手以及处女的论述
缺字的部分补上——约马可凌晨一点整在露台碰面。”他走回书桌,掀开打字机套子,夹了张同样的米色纸到滚筒上,然后飞快地敲起键盘来。
书房昏暗的光线下,女孩更显得一脸灰白:“也就是说是这张字条,”她喃喃着,“把他引入死亡?我——我不相信!”
埃勒里从打字机上取下纸张,和粘着碎纸片的那张并排放在书桌上,墨莱乒乒乓乓地走到他身后,两人凝神比对着这两张纸上的字。埃勒里打的字,和原先那张的字一模一样。
“完全一样,”埃勒里低声说,拿出放大镜,开始一字一字比对,“嗯,确切无误,探长,你看看字母I,右下方这里颜色稍淡,因为原字这里有点磨损;还有字母t的右上部分,同样都缺了一角;更进一步讲究,甚至色带的浓度看来也完全一样,还有再下去的e和o也有一致的污损。”
他把镜子递给墨莱,墨莱同样研究了好半晌,满意地点点头说:“是,是这打字机,绝对没错,这家伙正是坐的这张椅子,用这台打字机打的。”
埃勒里默默盖好打字机,收好放大镜,现场没人讲任何话。墨莱踱着方步,眼中闪着寒芒,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一言不发又冲了出去;罗莎则耷拉着一张脸坐在长椅上。
墨莱很快转回,兴奋的嗓门都嘶哑了:“刚刚想到我们得证实这打字机没有被带离这屋子一步,老天,果真没有,我们至少又有点收获了。”
“你已有的证据,”埃勒里说,“无不显示凶手是这屋子里的某人,探长,在不同的新证据显现之前,没错,这个发现又再次加强了这个指向,我想,它也对我的某个论点有助益……戈弗雷小姐,这些职业性的生硬讨论也许你不会想听,是吧?”
“也许我想听得很!”罗莎的湛蓝眼睛闪亮着,“而且我想一丝不漏地听,如果说真和家里的某个人有关——不管怎样,谋杀都是最卑劣的,最没理由可讲的,拜托你们谈下去,我希望我也能帮点忙。”
“你知道,也许你会因此伤害到自己,”埃勒里语气温柔,但脸色却很严肃,“很好,来人绑架约翰·马可,用船载他出海,打算在海上宰了他,把尸体扔到海里,然而,这名他用的杀手,也就是那个巨大的基德船长,笨不可及地错把你舅舅戴维·库马当约翰·马可,至于你之所以一起陷入这桩笨绑架纯粹是无故遭到牵连,戈弗雷小姐,只因为X告诉基德说马可会和你在一起,而你之所以被绑在瓦林小屋,也只是怕你声张出去,破坏他们的计划,然后,在基德把你舅舅给弄上瓦林的小艇之前,他打了通电话回报X……从所有的迹象研判,电话是打到这间屋子来的。基德告诉X,他逮到‘马可’了,至此为止,X的计划似乎顺利进行。”
“说下去。”
“但基德实在太蠢了,”埃勒里说,“蠢到把X的计划给毁了。就在基德来电后没多会儿,X先生马上被一个晴天霹雳当头罩下:就在这屋子里,他居然和这个他认为已经死掉且尸体扔到外海的人面对面!电光石火之间,他知道怎么回事了,只要稍加打探或仅仅是四下观察,很容易发现基德船长是错绑了戴维·库马,马可仍好端端活着,库马则差不多可确定已死了——很抱歉,戈弗雷小姐——X这会儿完全束手无策了,他没办法联络到那个笨基德,然而这却未能打消X除掉马可的企图,很明显,那一刻他渴望杀掉马可的程度并不稍逊于之前他拟订这一整套计划之时。”
“可怜的戴维,好可怜的戴维。”罗莎哭了起来。
探长粗着嗓门儿问:“然后呢?”
“X是个极其狂妄也聪明绝顶的罪犯,”埃勒里一本正经往下讲,“他的行动无一不显示出此人的如此特质,如果我对他这些行动的解释不离谱的话。他很快从目睹马可活着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并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