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自纽约的先生
自己心里持续不断的玩笑之中。此外,这人身上更有某种狄更斯人物的味道,他穿了件蓬松且老旧不堪的西装,颜色是古旧的橄榄绿,但里面是高领衬衫,一条宽领带,别着马蹄形钻石领带夹,真的,他看来极像刚刚抓甲虫回来。
很显然,麦克林法官不知何故对这次会面有不同看法,他老脸拉出长而严厉的线条,两只眼睛像两方冒着寒气的冰块。
“呃,这不是阿尔瓦·麦克林法官吗?”鲁修斯·宾菲尔德先生一声惊呼,伸着手迎了上来,“真高兴能碰到你!老天啊,老天啊,好多年不见啦,不是吗,法官?光阴似箭哪。”
“坏习惯还是不改。”法官干巴巴地说,无视伸到眼前的手。
“哈哈,你依然是与职业风浪做斗争的海燕,我了解我了解,打从你退休之后,我逢人就说,法庭失去了她最真挚的一颗司法心灵了。”
“你退休后,我很怀疑我能够说类似的话,但这得建立在你能安然退休的前提上,极有可能在此之前你就被取消律师资格了。”
“犀利如昔啊,我了解我了解,法官,哈哈!前几天我才跟一般法庭的金西法官说——”
“闲话少说,宾菲尔德,这是埃勒里·奎因先生,你可能听说过他,我得先警告你别犯在他手上。还有这位——”
“不会是那个埃勒里·奎因吧?”秃头小矮子闻言叫起来,甜蜜且满是笑意的眼睛移到埃勒里身上,“老天啊,老天啊,这可真是荣幸哪,走这趟路可真值得,奎因先生,我和令尊非常熟,他真是中央大道上最有价值的一人……至于这位,法官您刚刚要介绍的,是墨莱探长吧?把我从繁忙的工作中抓过来的先生?”
他躬了躬身。这名一脸笑的律师始终以他敏锐、快乐且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
“请坐吧,宾菲尔德,”墨莱够和善地说,“我得和你谈谈。”
“你的手下已告诉我一些了,”宾菲尔德说,很快落座,“我相信和我以前的一名委托人有关。约翰·马可先生,真是桩不幸的罪案啊,我在纽约的报纸上读到他的噩耗,你知道——”
“哦,这么说马可曾是你的委托人?”
“老天啊,老天啊,这一切真叫我苦恼不堪,探长,我相信,我们——呃——就这么开始吗?我直话直说没问题吗?”
“那当然,”探长板起脸来,“这正是我传你到普恩塞特来的原因。”
“传我来?”宾菲尔德上挑的眉毛稍稍比平常挑高了些许,“探长,这听起来真叫人不舒服,我想我不是遭到逮捕了吧——嗯?现在我得先和你讲清楚,你的手下告诉——”
“这些开场白我们就省了吧,宾菲尔德,”墨莱冷森森地说,“你和死者间有相当的关联,我想知道详情。”
“我正要解释这个,”小矮子颇不计较地说,“你们这些警官们可真够性急!我是律师,正如麦克林法官告诉你的,我为我的委托人执行业务,我的生意——呃——堪称发达,委托人不止一个,探长,也许我无法做到我自己希望的那样,尽可能审慎地选择我的委托人,因此,我甚觉遗憾,也接受过约翰·马可这位——呃——其实他并非什么恶劣透顶的人物,只是个较多彩多姿的人罢了。关于他这个人,我能说的真的就是这些。”
“哦,这么说他真是你的甜蜜宝贝,不是吗?”探长恶声恶气地说,“他委托你哪方面呢?”
宾菲尔德戴着两枚钻戒的肥短右手随意在空中画道弧:“很多方面啊,他——呃——常常打电话来,问我各种生意上的法律问题。”
“哪些生意?”
“这嘛,”小矮子律师遗憾地说,“探长,我可能没权利讲,你知道,律师有责任为客户保密……就算死——”
“但他被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