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往冥河的船资
西、横亘其中,因此,尽管所有的经过明白地摊在眼前,他却总是无法清楚看出意义来。他很快地相信,这可能是他探案生涯所不幸遇到的最讨厌最烦人的一个难题,埃勒里决定不想了,他把思维转到别的地方去。
其实还有别的事可想,而他其实也有足够的聪明才智预想马上可能发生的事。
时间正好是二点三十分。
算起来埃勒里已花了超过一个小时时间,呆在一楼大厅的这小房间里,房间设了小型电话总机,负责转接屋里的每部电话。通常这个任务由一名男仆负责,但埃勒里动了点手脚支开他。总机上有份绘制整齐的图表,标识出每个房间的使用者姓名。在这儿,除了等待,什么事也不可能做。埃勒里怀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期待之心,几乎可说是不屈不挠地耐心等着,但一个多小时了,总机的铃声硬是不响。
在铃声终于极刺耳地响起时,坐在总机前的埃勒里劈手就抓过收话器放在耳朵旁,另一手插主机插座。
“喂?”他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卑下些,“这是沃尔特·戈弗雷公馆,请问找哪位?”
他凝神听着,他耳中听到的这声音有点怪,闷闷的而且低哑,好像讲话的人嘴巴含着东西或用布遮着嘴一般,说话的腔调也极不自然,极造作,很显然也是努力装出来的。
“我找,”怪声音说,“劳拉·康斯特布尔太太,请帮我接给她好吗?”
接给她!埃勒里闻言嘴巴一紧,那是说,此人也知道这是电话总机。至此,他肯定这正是他预期中的电话:“麻烦请您等一下。”他以同样公事公办的语音回答,按下标识着康斯特布尔太太卧室的小牌子底下的一个小钮,铃声立刻响了,但没人接,埃勒里又连按了两次,终于,埃勒里听到她电话的喀嚓一响,然后是她的声音,粗哑,而且含糊不清,好像才从睡眠中被吵醒,“夫人,有您的电话。”埃勒里装模作样地说,同时接通了线路。
他人缩在椅子上,仍把收话器放在耳边,专心致志地窃听起来。
康斯特布尔太太仍半梦半醒地说:“喂,喂?我是康斯特布尔太太,您哪位?”
闷闷的声音说:“先别管我是谁,你一个人吗?讲话方不方便?”
胖妇人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之大险些震坏埃勒里的耳膜,这一瞬间,她声音里所有的睡意全消失了:“是!是的!你是——”
“听好,你不认识我,你也没见过我,我说话时,你别打主意想追踪这通电话,你也绝对不能报警,我打电话来,只是找你商量一下你我之间的一笔小小交易。”
“交易?”康斯特布尔太太叫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此时此刻,我正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你和某一名已故男士同躺床上,地点是亚特兰大,当然,拍照片时他还活蹦乱跳的。这是晚上用闪光灯拍的,你睡着了,很久之后你才知道被拍了照,我还有一卷八厘米的影片,里面有你和同一个男的接吻做爱的亲热镜头,影片是当年秋天在你同样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中央公园拍的!此外,我也拿到一张签了字的声明文件,这是去年秋天到冬天你所雇用的一名女佣,亲身指证你家人离家期间,在你中央公园西侧公寓中她所看到和听到的真人实事——也一样是你和上述那个男的;最后,我还有你亲笔写的火热情书……”
“老天,”康斯特布尔太太狼狈地叫道,“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弄来的?是他的东西啊,我没——”
“好好听着,”暖昧的声音说,“不必管我是谁,也不必管我怎么到手的,重要的是,东西已在我手上。你想拿回去,是吧?”
“是的,是的。”康斯特布尔太太小声应道。
“呃,没问题,付点代价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