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往冥河的船资
,”勒索者的嗓门也提高了,“你到时候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付出五千块钱,想想墨莱探长拿到东西,然后报上一五一十全登出来!你这该死的胖女人,笨母牛!”跟着是一声摔上电话的喀嚓之声。
埃勒里立刻手伸向电话总机,在他十万火急切断电话并改拨给电信局那一瞬间,还清楚地听到康斯特布尔太太绝望的饮泣声音。
“电信局吗?马上追那通电话,刚挂断的,我这里是警察——在戈弗雷家,快!”
然后他等着,边啃指甲。“又肥又蠢的母牛”,这正是他可思索的“其他事”。依据他对马可风流韵事的深一层理解,有关这些指证历历的照片及文件,显然不能解释为由于某种意外才落到某人手中,而是此人本来就涉入此事甚深。
埃勒里认为这非常确定。过往探案的经验让他学到得将自己的怀疑予以具体化,如此,当时机来临时,他的判断才有机会验证是对是错。而现在,只要他能加把劲让进度加快的话……
“抱歉,先生,”电信局回话了,“这通电话是拨号电话打的,我们不可能追踪,非常抱歉。”就这样以埃勒里耳中的轻脆喀嚓一声收场。
埃勒里坐回去,眉头愈收愈紧,又点上一根烟,就这么静坐了好半晌,才挂了通电话到普恩塞特墨莱探长办公室,偏偏墨莱手下告诉他探长出去了,埃勒里交待他要墨莱一回来就回电后便离开电话总机出门去了。
走到大厅时猛然一个想法袭上他心头,于是他把香烟往盛着沙的铸铁烟灰缸里一丢,转身上楼走到康斯特布尔太太房门口。他毫不觉羞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好像里头由抽气转为低泣声。
他敲门,低泣声应声停止,然后是康斯特布尔太太不自然的嗓音:“谁?”
“我可以跟你谈一下吗,康斯特布尔太太?”埃勒里以最友善的声音说。
没回应,良久才有声音说:“你是那个奎因先生吗?”
“是,是那个奎因,没错。”
“不要,”她的声音还是一样不自然,“不要,我不要跟你讲话,奎因先生,我——我不舒服,请走开,也许,改个时间吧。”
“但我是想跟你讲——”
“拜托,奎因先生,我真的很不舒服。”
埃勒里对着门干瞪眼,一耸肩说:“好吧,没关系,抱歉打扰你了。”只好走开了。
他回自己房间,换了条泳裤,穿了一双帆布鞋,披上袍子,一路下到海滩。得至少在大西洋游次泳才行,他和看守出入口的警察颌首示意时,不觉这样想着。在这个该死的案子了结之前,他非得游次泳不可。他很确信今天再没必要守在电话总机房了,对他来说今天不会再有其他收获了。
是还会有事,没错……别人的事了,很快地,墨莱探长自会打电话来讲他那一头的进展。
潮水相当涨了,他把东西放在沙滩上,噗通钻入了水里,使劲地朝着海平线游去。
有人轻拍他的肩膀,埃勒里睁开眼,墨莱探长正俯身看着他。探长红光满面的脸上神情很怪异,埃勒里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同时一翻身从沙上坐起来,太阳已快触到海平线了。
“这,”墨莱探长说,“可真是他妈的睡觉的好时间。”
“几点了?”埃勒里激灵灵一颤,海风直吹他光裸的胸脯,这时才觉得真冷啊。
“七点多了。”
“嗯,我一趟长泳下来,回沙滩后再抗拒不了这片柔软的白沙了。出什么事啦,探长?你的神色有异。我在你办公室留了话,你知道,请你回我电话,时间是过午没多久,你两点半以后一直没进办公室吗?”
墨莱紧抿着嘴,探看什么似地一转头,但露台那头此时空无一人,只除了执勤的警员,两边岩壁上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