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跛子
式的窗槽。窗槽使得可利用的窗户空间又减少了三分之一,剩下大约两英尺的垂直空间可供出入。
“这里这位舒曼先生的体型很大——远超过六英尺高且体重达到二百五十磅。跛子怎么有办法带着无知觉的舒曼先生通过那么小的窗口呢?把他背在肩头再爬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那可能是最困难的办法,而且他可能根本没有想到。不过就算他想到了,他也会发现那个办法不可行。此外只有两种方法可以带舒曼离开:第一是自己先爬出去,把舒曼留在窗台上,他可以从外面够到他,然后再把他拉出来。但他也没有用这个办法,防火梯上的雪或是窗台正下方的雪都没有被扰乱过的痕迹,如果有这么重的人躺在上面一定会弄乱雪的。另外一个办法则是先把舒曼推出去,然后自己再爬出去。但这里还是有同样的问题:雪地里没有人躺过的痕迹,只有脚印。”
奎因警官眨着眼睛:“但我看不出这——”
“我本来也是,”埃勒里说,他现在面无表情,“这直接的结论就是,毫无疑问,无知觉的人并未从窗口被带走!”
约瑟夫·舒曼站起来嘶哑地喊叫。他沾了污泥的脸颊流下两行热泪。
“好了!”他叫道,“我干的!我计划整件事。我写了第一张字条给我自己,还有其他的。在过去两周里,我分批把三双鞋子带进公寓里去,并把它们藏在那里。那天晚上,我干了那件事之后,我用鞋子沾了窗槽里的泥土。我杀了她并造成我被绑架的样子。我杀她是因为她在吸我的血,那个婊子!她逼迫我和埃米离婚去娶她。娶她!我不能忍受。我被困住了。我的地位……”
舒曼太太惊讶地望着她的丈夫,双眼像垂死的动物一样无神:“但我知道——”她低声说着。
他比较冷静了。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知道,埃米亲爱的,但我疯了。”
奎因警官眼中露出同情,说道:“把他带走,托马斯。”
“但你一定是在现场的时候就知道整个故事了。”一个小时后,舒曼认罪的笔录做完后,奎因警官以不悦的口气抱怨着。
埃勒里伤感地摇摇头:“不,我的论证无法达到顶点,直到我确知舒曼是否全无知觉,所以我才建议支付赎金把他救回来。我要听听他的故事。当他说他在公寓里被人麻醉时,我的推论就成立了。因为我知道没有无知觉的人体经由窗户被搬运或拖拉出去。那么舒曼说他被麻醉了,他就是在说谎。换句话说,根本没有绑架的事。如果没有绑架,显然就是舒曼本人滑倒了,跛足了,假造绑架以掩饰他杀害莉莉·迪凡的事实,同时勾勒出一个情景,让人错以为是帮派分子绑架他并意外地杀了那女人。他在地板上滑倒纯粹是意外,他或许也不知道他所造成的痕迹会留下跛足的特征。”
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埃勒里抽着烟,奎因警官则看着铁窗外面。然后老奎因叹口气:“我为她感到难过。”
“为谁?”埃勒里心不在焉地说。
“舒曼太太。”
埃勒里耸耸肩:“你总是多愁善感。不过或许这件案子最超乎寻常的一点则是它的道德方面。”
“道德?”
“道德偶尔也会使最死硬的罪犯说实话。莉莉打电话给麦基,或许是舒曼拒绝娶她后,她要麦基对舒曼施加压力。麦基迟到了,然后他直接走进警察的警网中。但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我相信,”埃勒里缓缓说道,“你应该打电话到市警监狱去——你兴奋得把这件事都给忘了——还给老麦基他应得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