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圆顶钟
“很黑色的幽默,派克先生,”埃勒里说着把杯子放下来,“因为文森还预留地方可写你的逝世日期。”
派克想说些什么,却只是颤抖并把双唇紧紧地闭起来。
埃勒里打开一个小小黑盒子的盖子。那里面在两块紫色丝绒之间是一个男用的图章戒指,那是一个壮观的图章,绘出沙俄皇室的徽记。
“这个烂老鹰,”埃勒里低声说道,“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的公爵朋友说些什么。”
盒子里面的一张卡片上有细小的字迹以法文写着:
送给我的好朋友亚诺·派克,祝贺他的第五十个生日。三月一日总是让我伤感,我记得一九一七年的这一天——沙皇逊位的两周之前——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祝快乐,亚诺!请接受这个图章戒指,这是我一个皇室表亲给我的,代表我的敬意。
埃勒里不予评论。他把戒指和卡片放回盒子里,再拿起另一个,一个大型扁平的包裹。那里面是个烫金的摩洛哥皮夹,卡片则插在一个内袋里面,上写着:
“迷人的诗句,”埃勒里笑着说,“是一首无师自通的诗。只有新闻人员会写这种废话。这是古尼的?”
“是的,”派克应道,“很美,不是吗?”
“若你不介意,”埃勒里说道,“这很烂。”他把皮夹丢到一边并拿起一个大纸箱。那里面是一双闪闪发光的漆皮地毯拖鞋,附在上面的卡片写着:
希望我们都能快乐地在三月一日庆祝你的一百岁生日!
“很差劲的预言,”埃勒里冷淡地说,“那这是什么?”他放下鞋盒再拿起一个小而扁的盒子。那里面是个镀金的香烟盒,盖子上刻有A·P的姓名缩写。附上的卡片写着:
我期待一九三六年三月一日你的六十岁生日,我们再一次狂欢!
“看来史坦利·奥克斯曼先生,”埃勒里把烟盒放下时说道,“没有欧尔先生那么乐观。他的想象力只到六十岁为止,派克先生。很重要的一点。”
“我不明白——”派克以固执的语气嘀咕,“为什么你要把我的朋友扯进来——”
维利警官抓住他的手臂,他退缩了。埃勒里颇不以为然地对维利摇摇头:“那么现在,派克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回到欧尔先生的店里去了。或者依照维利警官的说法,是犯罪现场……非常有趣,非常有趣,几乎可以弥补饿肚子的损失了。”
“有一点眉目了?”当派克带他们到楼下坐计程车时,维利警官轻声问埃勒里。
“大巨人,”埃勒里说道,“所有的上帝子民都有眉有目。不过我有了一切。”
维利警官在往古玩店的途中就消失了,亚诺·派克的精神随即一振。埃勒里嘲谑地看着他:“在我们下车之前,告诉我一件事,”当计程车转进第五街时他问道,“派克先生,你们六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派克叹了口气:“这很复杂。我认识有相当长时间的朋友只有里奥,也就是古尼,你知道。我们彼此认识有十五年了。就我所知,欧尔和公爵是从一九一八年起成为朋友的,而当然史坦利·奥克斯曼和欧尔已经认识许多年了。我是在大约一年前经人介绍认识文森的,然后把他引介进来。”
“你本人和奥克斯曼、欧尔、保罗这些人是在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认识的吗?”
派克看起来很迷惑:“我不知道……不认识。我是一年半前经欧尔介绍才认识奥克斯曼和公爵的。”
“如此一来,”埃勒里低声说道,“是这么完美,以至于我不会介意我还没吃过早餐。我们到了,派克先生。”
他们发现一群怏怏不乐的人在等着他们回来——什么都没变,只除了欧尔的尸体不见了,普鲁提医师走了,圆顶钟的玻璃碎片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