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下午茶
德太太。我向你保证我具有——呃,相当于正式警察的身份。我们先不要报警,但我们得说如果事后有任何需要解释之处,由我负责。同时,我建议我们大家都设法忘掉这些不愉快并安心等待。如果欧文先生到晚上还没有回来,我们再开个会决定应该怎么办。同意吗?”
“听起来很合理,”佳德纳绝望地说,“我可不可以——”他笑笑并耸耸肩,“——这很刺激——打电话到我办公室去,奎因?”
“老天,当然。”
欧文太太突然尖叫,站起来并蹒跚地走向楼梯:“强纳森的生日宴会!我全忘了!还有那些受邀请的孩子们——我该怎么说?”
“我建议,”埃勒里以哀伤的声音说道,“说强纳森少爷身体不舒服,欧文太太。这很残忍,但这是必须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每一个受邀的人,以声音表达你的遗憾。”接着埃勒里就站起身走进图书室去了。
虽然有着明亮的天空和鲜明的太阳,这还是令人沮丧的一天。早上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曼斯菲德太太坚定地把她女儿弄去睡觉,从药箱中一个大瓶子里拿了一小片安眠药要她吞下去,然后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终于睡着为止。接着这位老夫人就打电话给所有的人,表达欧文全家对此变化的遗憾。强纳森可能会发烧——强纳森少爷后来由他外婆处得知此一剧变时,发出的痛苦啼哭声是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以致连埃勒里都从楼下图书室中探头出来,甚至感到痛苦在脊椎中上下移动。最后靠了曼斯菲德太太、米朗、女仆和厨子共同的努力才安抚了这名欧文家的希望。一张五元钞票终于化解了紧张的局势……埃米·威露斯整个早上花在阅读上,佳德纳夫妇则有气无力地玩着桥牌。
午餐是个沉闷的时刻。没有人说多于一个音节的话,紧张的气氛愈来愈炽烈。
一个下午大家都四处晃荡,像游魂一样。连女演员也开始露出紧张的迹象,她消耗了无数的香烟及鸡尾酒,并陷入忧郁的静谧中。没有只字片语,电话也只响过一次,而那是当地糖果商打来的,抗议冰淇淋订单突然被取消。埃勒里几乎整个下午都在图书室和书房中进行神秘的活动。他在找什么是个秘密。五点钟时他从书房出来,脸色阴暗。他的眉毛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他走出去到阳台上,靠在一根支柱上,陷入思考之中。碎石地是干的,太阳很快就烤干了雨水。等他回到屋子里时已经是薄暮时分,而随着乡间夜幕迅速降临,天色愈来愈黑。
没有人闲荡,整幢房子都很安静,悲惨的住户都已撤回各自房间了。埃勒里找了一张椅子,他把脸埋在双手里,思索了很久,一动也不动。
终于他的脸上有了一些变化,然后他站起来走到楼梯下方倾听着。没有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回来,找到了电话,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他低声热烈地与在纽约的某人交谈。等他说完之后,他上楼回到他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当其他人都聚集在楼下吃晚餐时,他从后面的楼梯溜出房子,即便在厨房里的厨子也没有发现。他在漆黑的庭园里逗留了一些时间。
这是怎么发生的埃勒里并不知道。晚餐后他马上就感觉到它的作用了,事后回忆,他记得其他人也是如此,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感到昏昏欲睡。晚餐用的时间很长,菜也冷了,欧文的消失显然对厨房的作业也有影响,所以一直到八点多才由长腿女仆送上咖啡——埃勒里事后确定是咖啡出了问题。不到半小时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大家都坐在起居室中,漫无目的地闲聊。欧文太太苍白又安静,大口地喝下咖啡,事实上她还要了第二杯。只有曼斯菲德太太是好战的,她一直认为应该报警,她对长岛当地的警察深具信心,特别是诺顿组长;她也毫不怀疑埃勒里并不胜任。佳德纳整个晚上都很不安,还有一点反抗之心,胡乱地在弹着钢琴。埃米·威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