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那位建议我来找您的朋友说,您集众家之长于一身,还说您只有一个缺陷,她用的不是贪财这个词,我忘了她的原话。我虽不是百万富翁,但除了薪水,还有足够的私产,我也不想讨价还价。
沃尔夫:我总是缺钱,不过那是我的事。我会在这位先生伤害您之前,让他走下复仇之舰。一万美元。
希巴德:让他走下复仇之舰?您做不到。您不了解他。
沃尔夫:他也不了解我。可以安排见一面。
希巴德:我不是说——唉,这可不是见一面就能解决的。您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不够。跑题了。我想我没说清楚。别说一万美元,一分钱我都不会付您,若您将他——绳之以法。哈!就说是绳之以法吧。这词儿臭得都长蛆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参与这种事,哪怕要面对死亡。我还没告诉您他的名字。我是不会说的。恐怕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我想让您保障我的安全,而不是毁灭他。
沃尔夫:如果保障一个,需要另一个为代价呢?
希巴德:希望不会如此。我要祈祷。我能祈祷吗?不,祈祷已从我的血液中清除了。我当然不会要求您给我一个安全的承诺,但您的经验和才华——我相信凭您的经验和才华,要多少钱都不为过。
沃尔夫:胡说。我的才华为无价之宝,希巴德先生。我想您是要我保障您的安全,防备那人的恶意行径,又不能采取任何暴露或束缚他的措施,对吗?
希巴德:是的,先生,完全正确。我还听说只要您竭尽所能去做某事,任何想要阻止您的企图都是徒劳。
沃尔夫:我没什么能力,我要么是天才,要么什么都不是。在这件事上。我什么都不是。不,希巴德先生,虽然我的确需要钱。如果您坚持做堂·吉诃德、该怎么做呢?
首先,如果有人靠您养活,您需要丰厚的人身保险;其次,耐心地接受现实,死亡是迟早的事。当然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一样。我们与您同病相怜,只不过您现在病得较重。我的建议是不要在预防上耗费时间和金钱。如果他决定杀您,如果他具备普通人的智力——就别提您对他的溢美之词了——您就死定了。杀死同类的方法有那么多!比如做其它日常工作,比如剪枝、打谷、铺床、游泳等方法,太多了。我所见过的那些一般性谋杀,其轻而易举常令我叹为观止。想想看:猎物伸手可及,只要下定决心,拿起武器,我估计一般性谋杀,充其量只需要十到十五秒,而杀死一只苍蝇通常还得八到十分钟。至于慢性中毒,或其它类似死法,死亡所需时间当然会长些,但谋杀行为本身通常非常快。再想想:杀猪的方法不过两三种,杀人的方法却有几百种。如果您的朋友有您所赞赏的一半的才华,又不像普通杀人犯那样墨守成规,那么你们这些会员还没被干掉一半,他可能已经发展出一套形式各异且趣味十足的保留剧目了。也许他还能自创几种。还有,在我看来,您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您或许不是下一个,也不是再下一个,或再下下一个;那么或许在此期间,他会算错,或倒霉;或者你们中的哪位会员不像您那么“堂·吉诃德”,没准儿愿意雇我。这样您就得救了。
我抬起头,看着沃尔夫。“太好了,先生,太棒了。这都没套住他,真是怪了。他可够难缠的。也许你说得还不够。真的,你只提到了中毒,你该再说说被勒死、流血而死、被砸扁的头颅和痉孪——”
“继续。”
希巴德:我每周付您五百美元。
沃尔夫:抱歉。目前为止,我的诡辩术已使我相信我在银行里的钱都是挣来的,我挺满意,可不敢让它经受这案子的考验。
希巴德:但……您不会拒绝吧?您怎能拒绝这种事?上帝啊,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以前没意识到,但您真的是我唯一的希望。
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