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尔夫:我就是拒绝了。我可以使那人不伤害您,消除威胁——
希巴德:不!不!
沃尔夫:好吧。给您个小小的建议:如果您申请入一大笔人身保险,当然不能违法诈骗,如有可能,您该作些安排,这样事到临头也不至于看起来像您要自杀。既然您事先不肯采取防备措施,那就要聪明点儿。这只是条很实际的建议,使保险不致作废,以免您的受益人蒙受损失。
希巴德:但……沃尔夫先生……您看……您不能这样做。我来这儿……跟您说这不理智——
沃尔夫打断了我。“好了,阿奇。”
我抬起头。“还有一点儿就完了。”
“我知道,太令人心痛了。我曾经拒绝了五百美元,也许是几千美元;我坚持了自己的立场,听你念我心里难受,难受也没用。别念了。后面也就是希巴德先生语无伦次的抗议和我那令人钦佩的执着。”
“是的,先生,我看过了,”我扫了一眼剩下的几行,“你居然放他走了,真令人吃惊。毕竟——”
沃尔夫手放到桌上,按铃让弗里茨进来,他在椅子里略微一晃,又坐回去。“说实话,阿奇,我有个念头。”
“哦,我料到了。”
“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你知道,要想让我这匹马跑起来,得轻轻拍它一下,这一下还没拍着。你当时不在,回来后,我们也还没讨论这事。奇怪的是,你竟无缘无故地成了旧话重提的因由,仅仅是巧合。”
“我不明白。”
弗里茨拿着啤酒走进来。沃尔夫从抽屉里拿出起子,倒了杯酒,喝了一大口,又靠在椅背上,接着说:“拿证人席上的那人来烦我。我之所以忍受你的坏脾气,是因为快四点了。知道吗,那本书已经送来了。我昨晚看过了。”
“为什么要看?”
“别烦了。我看是因为那是一本书。我已经看完路易斯·阿达米克的《回乡记》,还有阿尔弗雷德·罗斯特的《人性概论》。我喜欢读书。”
“哦,然后呢?”
“有意思的是,保罗·蔡平,证人席上的那位,《魔鬼料理后事》的作者,正是安德鲁·希巴德讲的那个坏蛋——为了多年前的悲惨遭遇而复仇的变态狂人。”
“怎么会是他!”我看了沃尔夫一眼,我知道他有时会编故事练手,“为什么是他?”
沃尔夫略微抬了抬眼皮。“你要让我解释宇宙原理吗?”
“不,先生,再说一遍,你怎么知道是他?”
“不是什么奇思妙想,常规思维而已。你肯定也行。”
“多谢夸奖。”
“应该的。只需说几个细节。希巴德先生说,‘已登上复仇之舰’,这种说法可不常见,但在《魔鬼料理后事》中出现了两次。速记员听错了,希巴德先生没说‘这不容易,对包’,这没法解释。他说的是,‘这不容易,对保罗’。他不想把名字说出去,因此一意识到就打住了。从希巴德先生所说的话来看,那人应该是位作家,比如他提到故意改变文风写那些警告。希巴德先生说五年前,那人开始取得了些补偿性成就。早上,我打了两三个电话。一九二九年,保罗·蔡平出版了成名作;一九三〇年,又一本。而且,蔡平是个瘸子,二十五年前,他在哈佛的一起事故中受伤,原因不明。如果想知道更多……”
“不用了,非常感谢,我明白了。好吧,既然您已知道是谁,那就好办了。为什么会这样?您打算让谁付账?”
沃尔夫的脸颊隐隐现出两道皱纹,我知道他以为他在笑。我说:“不过,想想我们中午吃玉米片和鳀鱼酱,还有十分钟就开饭,也挺开心的。”
“不,阿奇,”皱纹渐渐平了,“我说了我有个‘念头’。也许没用,也许有用。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