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而固执的人。有两只烟斗是他最喜欢的,换着抽,其中一只还在老地方。他没从账户上特别提取什么款项,不过他经常随身带许多现金。”
“我给你说了烟斗的事吗?”
“好像说过。绍尔·潘策尔忙了一整天,总得汇报点儿什么。在一百二十六街和百老汇卖报纸的一个小贩说上星期二晚九、十点钟,看到希巴德进了地铁站。这个小贩认识希巴德许多年了,虽然没说过话。”
“绍尔就打听出点这个?”
沃尔夫点点头,一边探身去按铃。“这个警察也知道,也就这些,尽管希巴德先生已失踪整整一周。上午,我给克拉默探长和地方检察官莫利先生的办公室各打了个电话。你知道的,他们卖情报的价钱高得简直是在抢,可我看出来了他们连猜都无从猜起。”
“莫利不定什么时候就多发你一张牌。”
“也许吧,但没牌他可发不出来。我给了绍尔·潘策尔条建议。他照做了,但希望渺茫。他想单枪匹马钓条大鱼,没戏。如果蔡平先生和希巴德散步时,把他从桥上推下东河,我们可别指望绍尔能跳下水把尸体捞了来。警察和巴斯科姆的那些人已经按惯例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并采取措施,还在继续。至于蔡平先生,没必要问他,他已经跟巴斯科姆和警察说了,上星期二晚,他在家,他妻子能证明。附近也没人记得看到他出去。”
“你给了绍尔条建议?”
“给他找点事儿而已,”沃尔夫倒了杯啤酒,“不过眼前最紧要的事,我们已大功告成。法雷尔先生已联系到二十人签署备忘录——纽约市只有埃尔克斯没签;外地的,也打电话通知了,只有一人不同意,皮特尼·斯科特先生,出租车司机,未统计在内。没必要追着他不放,不过有机会注意他一下,我对他有些好奇,在别的方面。备忘录副本都送出去了,只等收回。法雷尔先生也在收集那些警告,除了警察手里的,都要收齐。最好——”
电话响了。就为接电话,我差点把杯里的奶洒了。办案时,我总是这个样子,恐怕这辈子也改不了了:哪怕我刚刚将十位著名杀人犯送进大牢,正心满意足地追踪一个往投币机里扔假币的家伙,听到门铃响,弗里茨去开门,我也会吓一哆嗦。
我听了几秒钟,冲沃尔夫点点头。“是法雷尔。”沃尔夫拿起他的电话,我仍拿着话筒贴在耳朵上。他们只说了一两分钟。
挂机后,我说:“什么什么?法雷尔请人去哈佛俱乐部吃午饭?你花钱简直像个醉酒的水手。”
沃尔夫蹭了蹭鼻子。“不是我在花钱,是法雷尔先生。出于礼貌,当然得我来付。我让法雷尔先生安排和奥格尔索普先生见个面,我可没要请他吃饭。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奥格尔索普先生在出版蔡平小说的那家出版社供职,法雷尔先生和他有点儿交情。”
我笑了。“啊,你没辙了。我想你是要让他发表你那篇论文《轮子的独裁》吧。写得怎么样了?”
沃尔夫没理会我的小聪明。他说:“今天上午,我在楼上琢磨了二十分钟。为了不被查出来,保罗·蔡平会选择去哪儿打字呢?巴斯科姆的报告推测,蔡平还有一套铅字连动杆,必要时就换上。我觉得这种想法很幼稚。连动杆不好换,又费事又烦琐,何况还得找地方藏这连动杆,很危险。不,不是那回事。还有一个老办法,去打字机行,使用他们准备售出的打宇机。但像保罗·蔡平这种身体有残疾的人,很容易被记住,而且三份警告都是在一台打字机上打的,这就更不可能了。我也考虑了其它几种可能性,包括巴斯科姆调查过的几种,有一种似乎还有点儿希望。蔡平或许会去他的出版商的办公室,要求使用打字机修改文稿,或者就说想写封信。我就指望法雷尔先生找出那台打字机了,也许奥格尔索普先生能让他在蔡平用过的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