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找我,是我请来的,一位出租车司机。他说不论他的话和我所听到的有多少出入,他可不愿因作伪证替他人坐牢。他说她在佩里大街上了他的出租车,他看到她身上有血。我刚才打电话给沃尔夫也想说说这事,但我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他割一位女士的脖子的画面,太生动了,挥之不去。”他喷了口烟,点燃火柴,烟丝又着了,他的声音越发激昂刺耳,“听着,古德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平的女人我都审了三次了,她的嘴太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嘴巴一闭就走了。沃尔夫星期一晚才介入这案了,瞧瞧现在,星期三上午,她就跑到他的办公室办展览去了。他到底是怎么了,把他们惹成这样?”
我笑了。“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同情心,探长。”
“哦,是谁割了她的脖子?”
“我怎么知道?她跟您说是沃尔夫。叫他来问问。”
“是蔡平吗?”
我摇摇头。“就算我知道,也只能埋这儿。”我拍了拍胸脯。
“非常感谢。好,听我说,我可是认真的。够坦率了吧?”
“绝对坦率。”
“是吗?”
“问什么问,你当然清楚。”
“好吧。那我跟你说,我不是到这儿来显摆的。蔡平我已经调查了六周,从德雷尔死就开始了,关于他我查出了什么?一无所获。哈里森也许是他杀的,德雷尔我肯定是他杀的,希巴德看来也落在了他手里。我搞不懂他。他就像湿马路一样滑。他当庭承认杀了人,法官却以藐视法庭罪罚了他五十美元!后来我得知他此前还和出版商说过这事儿,以便炒作他的书!大肆宣扬。够滑头吧?”
我点点头承认:“的确滑头。”
“是啊,唉,我试了各种办法。有件事,我算搞明白了,他妻子对他又恨又怕,也许从她那儿我们能搞到些情报,如果能撬开她的嘴。听说她跑到这儿来见沃尔夫,我自然以为他会有所收获。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不是要插一杠子,但是不论你们从蔡平的女人那儿得到了些什么,如果和我搞到的东西对照一下,或许会更有用,我很愿意——”
“但是,探长,等一等,如果您认为她来这儿是怀着友好的目的来送情报,又怎么解释她打电话让你们抓沃尔夫?”
“好了,小子,”克拉默犀利的眼睛冲我眨了眨,“我不是说了吗,我认识尼禄·沃尔夫的时间比你长。如果他想让我以为她没对他吐露什么秘密,他恰恰会让她这么做。”
我大笑,突然想到如果克拉默继续持这种想法,也没什么坏处,于是又多笑了会儿。我说:“也许,他的确可能这么做,但他没有。她为什么要打电话让您抓他——等着我有机会告诉沃尔夫——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心理变态。她丈夫也是。他们俩都心理变态。疯子的公园大道。”
克拉默点点头。“我听说过这个词。我们有个部门——哦,唉……”
“您肯定是他杀了德雷尔?”
他又点点头。“我想德雷尔是被保罗·蔡平和利奥波德·埃尔克斯杀的。”
“不会吧!”我看着他,“这个想法没准还真靠谱。埃尔克斯,嗯?”
“是呀。你和沃尔夫不肯说。想听我说说吗?”
“很乐意。”
他又装了一锅烟丝。“你知道德雷尔是怎么死的,但你知道是谁买的硝化甘油片吗?德雷尔,当然是他。就在他死前一周,埃尔克斯打电话告诉他是假画,想把钱要回来,就是那时买的。也许他想到了自杀,也许没有,我认为没有,少量硝化甘油有很多用途。”
他深吸了口烟。“好,那么蔡平那天是怎么从瓶子里拿出药片的呢?很简单,他没拿。这些药片德雷尔已经买了一周了,而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