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文件。“先生们,这份文件的签署日期是十一月十二日,也就是今天。保罗·蔡平签署的文件。标题为:保罗·蔡平之自白,关于威廉·R.哈里森和尤金·德雷尔之死,以及一些警告及威胁诗句的创作和寄送。自白书是这样写的——”
律师卡伯特插话了,这像他的风格。他说:“沃尔夫先生,这当然很有趣,但考虑到已发生的事,您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沃尔夫没抬头,“请允许我念下去——”
我,保罗·蔡平。家住佩里大街二〇三号楼,纽约,在此坦白我与法官威廉·R.哈里森之死毫无关系。据我所知,我也相信他的死亡纯属意外。
我也坦白我与尤金·德雷尔之死毫无关系。据我所知,我也相信他的死亡为自杀。
迈克·艾尔斯哼了一声,如轰雷骤响,其它人则嘀嘀咕咕。空气中响起朱利叶斯·阿德勒略显刻薄的声音:“胡说,蔡平自始至终都坚持——”
沃尔夫打断了他,示意大家安静。“先生们,请安静。希望你们有些耐心,等我念完再作评论。”
德拉蒙德尖声细气地说:“让他念完。”我心里暗暗记下多给他一杯酒。沃尔夫继续念道:
我也坦白某些人在三种不同情况下收到的三首诗是我写的、我打的、我寄的。这些诗的目的是要暗示是我杀了哈里森、德雷尔和希巴德,还要杀死其它人。我是用哈佛俱乐部吸烟室外室的打字机打这些诗的,尼禄·沃尔夫发现了这一点。下面是应尼禄·沃尔夫之要求作出的解释。
我最初想到写诗,是在哈里森死后,起初这只是一个惯于创造之人的异想天开。诗是我写的。写得不错,至少能达到某一目的,我决定把诗寄出去。我留意到了每个细节,纸、信封、如何打字才能不暴露诗是我寄的。效果相当好,出乎我的意料。
三个月后,德雷尔死了,当时的状况使我又有了机会,无法抗拒。这次要比第一次风险大,因为那天下午我就在画廊,但经过仔细考虑,我认为真正的危险并不存在。我打出第二首诗,寄了出去。这首居然比上一首更成功。我无须形容我是多么心满意足,能让这些傲慢的心灵惊慌失措、恐惧万分,而这么多年来,这些心灵只是充斥着对我的怜悯。他们自称为“赎罪联盟”。哦,是的,我知道,终于,赎罪真的开始了。
为增强效果,只要有机会,且不会被发现,我就对几个朋友亲口表述相似的意思。这对希巴德最有效。他被吓跑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很可能自杀了。我一听说他失踪了,就寻思着要利用这个机会。当然只要他一出现,游戏就结束了,但我也没指望能无休止地干这买卖,机不可失呀。我寄出了第三首诗。结果棒极了,简直是太棒了。我从未听说过尼禄·沃尔夫。那天晚上我到他办公室去,是为了见见我的朋友们,也是要会会他。我看出来,他机智且直觉敏锐,也许我的消遣要结束了。我妻子企图误导沃尔夫,但未得逞。
也许还应再多说几点,但我想那些都用不着解释。只想提一句,关于我为什么要写小说《魔鬼料理后事》,我自认为我在证人席上所做的证词真是妙不可言,尼禄·沃尔夫也同意我的观点。
我要补充的是对此文件的文学性我概不负责。此文由尼禄·沃尔夫起草。
沃尔夫念完,把自白书扔在桌上,向后一靠。“现在,先生们,请发表高见。”
嗡嗡声一片。股票经纪人费迪南德·鲍恩开口了:“我想阿德勒已替我们所有人作出了评论。胡说。”
沃尔夫点点头。“这种观点我能理解。其实,考虑到目前的情况,这种观点我认为是不可避免的,但让我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我已完成了备忘录所规定的职责,该付钱了。”
“我亲爱的先生!”是尼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