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卡伯特,“一派胡言。”
“我认为不是。我的任务是使你们不再害怕保罗·蔡平。以我们掌握的事实来看,我做到了。那么,至于安德鲁·希巴德,他就在这儿。至于哈里森和德雷尔的死,一开始你们就该很清楚与蔡平无关。他上大学后,你们就认识了,而我只读过他的书。上星期一晚,诸位都在这儿,当时我就意识到蔡平不可能策划谋杀,甚至不可能见机行事,置人于死地,除非突然精神失常。而您,希巴德先生,一位心理学家,您读过蔡平的书吗?为什么他要写那么多谋杀以及谋杀带来的快感?为什么每一页都在讴歌暴力以及暴行的残酷美?或者,我们换个人,为什么尼采说:‘去找女人吗?别忘了带鞭子。’因为他没胆量,哪怕是用鹅毛尖碰碰女人。保罗·蔡平的确杀了哈里森、德雷尔和你们所有人。他杀了你们,无疑还会再次下手,在他的书里。随他去吧,先生们,你们可以继续呼吸。
“不,哈里森、德雷尔和希巴德不算在内。看看备忘录。现在就只剩下警告这件事了。蔡平承认是他寄的,而且说了如何、为什么以及在哪里。三份警告寄出,没有续集了,即便有,我想你们也不必惊恐。如果他还想用同一台打字机,那他得到这间办公室来,因为打字机就在古德温先生的桌上。”
他们的目光全都投过来,我让到一边,好让他们都能看到。沃尔夫喝了口啤酒,擦擦嘴:
“当然,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保罗·蔡平现在‘墓地’监狱,面临谋杀伯顿大夫的指控。如果没这事,如果伯顿大夫今晚能平安健康地和我们在一起,我想你们无疑都会同意我的看法:我已完成我所承诺的工作。但你们还糊涂着。你们之所以糊涂,是因为以前你们因保罗·蔡平的阴谋毫无安全感,而现在的情况已超出你们所需。我给了你们我答应给你们的安全,你们却不再有兴趣,因为你们得到的也不错:保罗·蔡平将坐上电椅,再也无法谋杀你们,哪怕是在书里。卡伯特先生,我想问您,作为律师您认为我对情况的分析是否正确?您怎么想?”
“我想……”卡伯特撅起嘴,稍停,接着说,“我想这可真是有创意的垃圾。”
沃尔夫点点头。“我料到您会这样想。我想,先生们,卡伯特先生的观点大致能代表所有人吧。是吗?那我就有必要再提一点,就是,蔡平没有杀死伯顿大夫,我能证明他的清白,如果审判,他会被无罪释放。”
第二次轰动。起初是一片窃窃私语,难以置信、震惊。是利奥波德·埃尔克斯最先吵吵起来。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绕过沃尔夫的桌子,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又摇,似乎很激动,他对着沃尔夫大喊什么公正、感谢以及沃尔夫如何如何杰出伟大。我没听到他提什么自大狂之类的话。其它人只顾自己七嘴八舌,根本没注意他。迈克·艾尔斯高声大笑,起来走到桌边去拿酒。我也站起身,我觉得或许我该把埃尔克斯从沃尔夫身边拉走,但他终于又回到人群里,比比画画,一边还不停地说。沃尔夫举手示意众人:
“先生们,请安静。我似乎让你们吃了一惊。我想,警察和地方检察官也会吃惊的,尽管他们不该吃惊。你们当然希望我能给出证据,但如果我那么做,就得要求你们公正些,此刻我在你们脸上看不到我要的公正。你们不能偏袒一方,同时又充当法官,至少不应假装能做到。
“我列几点。第一点,星期六晚差几分钟七点时,保罗·蔡平在他的寓所里接了一个电话,是伯顿大夫,他让蔡平尽快去找他。过了一会儿,蔡平离家去九十街,七点半到。但那个电话有些问题,伯顿大夫并没有打过电话。他妻子的话可以作证,她说她丈夫星期六晚七点左右没打过任何电话。因此,似乎有第三个人在什么地方充当了命运之神的角色——我知道,阿德勒先生。我想我也看到了,鲍恩先生,您的表情和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