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讥笑他是一个木偶
名字,吓退那些匪类。”
霍桑的目光,正自空洞地望着远处,似乎并不曾理会包朗所说的话。于是,包朗又笑笑说:“那些本地道士捉妖怪,你见过没有?他们穿着法袍,一手执盂,一手执剑,喝一口水,向空中喷去,喊一声‘霍!’——这些妖怪听到这个霍字就头痛。于是……”
霍桑听他的同伴这样打趣,他把视线收回来,粗暴地说:“我劝你,少说这种无意识的话!我想,你对这件事的情形还完全不知道。”说时,他把手指的骨节,捏出一种吉刮的声音,又道,“这新闻中所指出的匪字,你知道是谁?”
由于霍桑的语气,显出相当的郑重,这使我们这位年青的包朗,不得不收拾起他的俏皮的脸色而静待对方的后文。
只听霍桑问道:“有一个自称为‘侠盗’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
“鲁平?”包朗应声而说。他像提到一条响尾蛇!
“你也居然知道这个名字?”霍桑说。
“据我所知,他是一个新出品的独脚强盗。但一般人,对他很有一些神奇的传说。”
“是啊!”霍桑点点头说,“新近有人,替他取了一个神秘的绰号,叫做‘第十大行星’!”
“第十大行星?”包朗摇头,表示不懂。
霍桑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在我们太阳系中,除了九大行星之外,还有第十个大行星的存在,但是,截至眼前为止,世上还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具体说明这颗行星的面目,这是这个新奇绰号的解释,你明白没有?”
包朗望望霍桑那张严肃的脸,觉得不像是在说笑,他并没有接口。
“我在猜想,”霍桑继续道,“报上的消息。也许就是我们这位侠盗先生捣的鬼。”
“他的用意何在呢?”
“我不知道。”
“他想劫夺那张画吗?”包朗问。
“看起来如此。”
“你从哪里得到这消息?”
“让我把全部的情形告诉你。”霍桑说,“我们那位委托人——韩祺昌——据报上所载,他是一个华北的收藏家;实际,他是一个住在南京的寓公。他持有那幅吴道子的画,已有十多年之久。最近,有许多人,怀疑他这幅画,并不是一种真迹,使他感到很不快。因之,他久已想找一个机会,把这幅无价的实物,公诸识者之前,以博取一个确切的评价,这是他参加这一次展览的动机。不料,他在刚下火车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一封信。”
“是那侠盗先生给他的信吗?”包朗插口问。
霍桑点点头,他说:“那封信,写得很客气。那位侠盗先生在信上说明,他是一个爱好古画的人,久已慕名那幅吴道子的作品,因之他想向那画主人暂借几天,以便细细的赏鉴,信上还说:这幅画,既是无价的东西,他希望画主人把它包装妥贴,放在寓所里面,等候他来亲自领走。你想——”
包朗听到这里,几乎忍不住要失笑。暗想:“唷!好风凉而又漂亮的口气!”他忍不住问:“依你看来,他这一张滑稽的支票,会有兑现的可能吗?”
霍桑整理了一下他的蓝缎长袍的衣襟,似冷笑非冷笑地皱皱眉。他说:“事情的确太滑稽!如果他的‘亲自领走’,真的成了事实,这岂不有些近于一件神话吗?”
“不但是神话,并且也是件大大的笑话了!”包朗这样补充。
“但是——”霍桑忽然沉下了脸,坚决地说,“过去有几件事,会证明我们这一个新鲜的角色,他所开出的支票,并不会从铜栏杆里退回!”
包朗听霍桑说,他以一种困扰的眼色望望霍桑的脸,他说:“如果我们这位侠盗,真想劫夺那幅画,他为什么又要写那封信?”
“谁知道呢?”霍桑含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