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空虚地度过了一周又两天,我以前不曾有过像这样被无力感所折磨的日子。我并不是那种会高估自己能力的男子。九天之前的夜晚至今,来自绑架犯的联络完全断绝了,真壁清香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
那个夜晚,警察把我移送到附近的医院接受头部精密检查之后,立刻把我带到目白署。然后我被要求把坐上青鸟开始单独行动后到恢复意识为止的所有经过,详细地以“秒”作为单位的供述出来。负责侦讯的是加治木警部和毛利搜查课长。
大迫警部补和室生刑警等人组成好几个小组,在环八大道周边展开针对我的行动的搜查活动,并且一一对照我的证词。然后清楚显示我并没有五秒以上不明的时间和可疑的行动。
袭击我的两个人或是三个人的机车族们,根据我和在餐馆里数位目击者的证词为基础,立刻被东京都内的全部警车紧急通缉了,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迅速的进展。在目白署接受侦讯之前,他们让我看了和暴走族有关的前科犯文件及黑名单,要我确认那个两人组是不是有在其中。一下子用眼睛看过五百个人以上的正面半身照片,不过其中并没有符合的人物。我只抽出一张和那穿着机车服高个子的男子多少有点相似的男子照片,把照片交给他们。在接近黎明的时候,他们让我指认那个穿着睡衣正害怕不已的男子,不过那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侦讯在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左右结束,我在冗长但其实什么用处也派不上的供述书上签名。刑警们注视着我的视线里,还执拗地残留着我是否在驾驶青鸟四处跑的期间,迅速将装有六千万的旅行箱交给绑架犯或是第三者的怀疑。但是并没有取得我是绑架犯的共犯这样的确证,也无法取得我背叛真壁家的利益以及警察搜查行动之类的活动确证,甚至找不到任何能单纯预先拘留我的理由。结果警察采取了暂不拘捕先将我释回的做法。
“我可以回去了吗?”我对正在确认供述书签名的加治木警部问道。
他从供述书上抬起头,用听起来很不服气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在真壁宅邸的门口附近停着宅急便小货车的事?”
“你们又没问我。”
“即使我们没问,这种事你也应该要报告的。”
“我报告了。只不过并不是向那些只汲汲营营不败坏自己颜面的刑警报告罢了。”
加治木忽然变了脸色瞪着我。隔壁的毛利搜查课长看起来想睡觉的脸一点也没有改变。
“今晚做出这么严重丢脸的事之后,不要用那么大的口气说话。”加治木用带刺的声音说道:“平常的你到底是多么刁蛮的人物啊?”
我无视他的讥讽问道:“结果怎样了?”
“什么结果?”
“宅急便小货车的调查结果。”
加治木以像是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般的表情瞪着我。毛利睁开半闭的眼睛代替他回答。
“那台车确实在你出现于真壁宅邸的昨天下午两点钟前后到那附近进行配送任务。据说在东京地区并没有其他前面保险杆显着变形,也就是呈‘へ’字型弯曲的车辆。可是开车的驾驶好像也只做着普通的工作,那家公司的职员也没其他可疑的地方。不过调查还是继续在执行,那家公司会将该职员暂时置于我们的监视下,大概……”
我想起那个下午在真壁家前面的大街上,差点被“大和”宅急便小货车从后面追撞而快速开走的另一台车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被打伤的关系,我的记忆非常模糊,即使能想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变成线索。
毛利打断好像仍在抱怨着什么事的加治木对我说道:“目白署并不是要和总厅或是新宿署争夺什么管辖权范围,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从此以后,所有关于本案的事全都列为机密不可外泄——这个我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