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默默地行了一个礼。我并没有浮现任何想法。之后我马上注意到背后有人打算让出地方而转身。
穿着和服丧服的女性凝视着我的脸。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如果夸张一点,就是她的少女气还没消失——的女性,给人一种她还残留着以前年轻时作为一位知名钢琴家的形象。但突然遭受的不幸使她变得宛如病态般憔悴,看起来应该是要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人。因为少女的死而受到这样打击的,除了母亲之外不可能还有别人。
“……你是泽崎先生吧……无论如何,请你回去。”
在附近献花的一部分丧礼参加者注意到异常情况,斜视着我们避开了。
真壁修从丧家座位上慌张地站起来跑到妻子跟前,从后面抱着她的肩膀小声地说:“恭子,镇定下来。泽崎先生为了救清香比任何人都更竭尽心力。”
“我不想让任何和清香的死有关的人出现在这里!”她的眼泪溢了出来,沿着两颊滑落。
庆彦不知何时来到母亲身旁紧握着她的手,并仰视着我的睑。在他后面可以看见甲斐教授充满苦涩的表情。好像快引起骚动了,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泽崎先生,”真壁说道:“内人自从清香过世以来变得浑浑噩噩,也丧失了判断力。虽然有和她说明过你的事情……”
“夫人的心情会这样也是当然的。那我就先离开吧!失礼了!”我踏出一步打算绕过真壁夫妇。
“喂——”有人从祭坛那边叫了我一声。
我停下来回头一看。甲斐教授的三个儿子站在灵柩前,按照顺序排列,年轻的那个最靠近我,而越靠近我的人对我的敌意越强烈。最前面的甲斐庆树手上拿着一朵白菊花不太礼貌地向我走来。
“把这个拿回去。”他将菊花拿给我。“我们不想接受没有顺利运送赎金、不可靠的侦探献的花。”
虽然并不想招来这种事,不过骚动已经波及了祭坛周遭。我从他手中接过了菊花,然后经过他身旁走向少女的灵柩,再次献了花。
“你做什么?”甲斐庆树跑过来,用手指深深地掐住了我的肩膀。他比我高上好几公分,我想应该是中量级的攻击型选手。
“献花是为了祈求亡者的冥福,不需要获得你的许可。”我把他的手甩开打算离开那个地方。“你这家伙!”庆树大叫,他的手将我迅速地转回来,同时他的右直拳已经划开空气飞向我的下巴。就算有所预料,也不可能避开以大学拳击冠军头衔为目标的男子的拳头。我的全身受到冲击,感到眼里火焰和黑暗交替着忽亮忽灭,然后向后方踉跄一倒。踢散了最前排没有人的座位,我整个掉落在地板上。本能地稍稍抬起了头,幸好后脑勺没有对准座位的椅子,所以身体碰撞地板时的冲击比想像中的轻。
会场内涌起哀鸣和惊恐的声音。照相机闪光灯好像快闪两、三次,但说不定那只是我脑袋里的影象而已。
“庆树,快住手!”不知道是谁在怒吼。
我正挣扎着打算站起来时,甲斐庆树的双手用力地抓住我的上衣领口,毫不拖泥带水地把我拉着站起。他充满愤怒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刚让自己的脚站到地板上,就用快要纠结在一起的舌头对他的耳朵低声细语。
“这么做的话你就当不成冠军了!我绝对会让你因为暴力行为而被取消出场的。”愤怒和血气一瞬间从他的脸上消失。他双手的力量松懈的同时,我也用双手抓住他丧服上衣的腋下部分,双脚叉开使劲站好。接着在一瞬间,用注满全身力量的右膝往上顶他的胯股间。他发出一声呻吟,双手离开我的领口,接着弯曲身体,仿佛折成两折一般。我退后两步又向右移动一步,在他的下巴上回敬了一记直拳。果然不愧是经过锻炼的,他的身体并没有倒下,但勉强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