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欢宴凶案
“姐姐,你怎么了?”若林不解,推拒了一下,银票散落地下。
“傻弟弟,这宅子里有多少人因为这东西而咬牙忍受,你却还不要。”
惠蕾拾起一张银票忽然狠狠撕碎,切齿恨道,“你知道么?那个躺在灵堂里的丑丫头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喜儿不是这样的!”
“什么?”若林大惊,忙问,“你说死了的那个女孩不是喜儿?”
惠蕾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低道:“喜儿胸前有颗朱砂痣,那是我亲眼所见。她出生那日,我因分娩疲惫,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再看到的女婴却没了那颗痣。我说这不是我的女儿,却无人相信,所有人认为是我当时体弱看走了眼。”
狸猫换太子?
若林深吸了口气,听惠蕾继续道:“这十年来,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有朝一日找到亲生女儿。”
她轻抚小腹,哀怨道:“为了怕我多分家产,何福燕不惜在我的饭菜中下毒,致使我终身不得再育。”
若林扶住摇摇欲坠的惠蕾,问:“那你为何不报官?”
惠蕾无奈一笑,“这何府就是一个炼狱,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报官何来证据?”她突然一把抓住若林,落泪道,“现今,也不知你那外甥女身在何处,能否吃饱穿暖……如果你愿意留下,务必要帮姐姐找到她。”
若林听得难受,心如刀绞。
何喜儿去世第三日,何福燕终于说动何福松,以孩子死得蹊跷为由延迟发丧,并请官府介入调查。何喜儿的尸首用石灰加以保存,以备检验。
若林由何福松带去了何府的铜器总号,接手账房一职。施笙则在分号当班,由管家彭德海引领带去。
仅隔了两个昼夜,何福松却衰老了许多。他将若林向店里的伙计作了介绍后,便准备离开,走前叮嘱道:“内弟在这里干活,有什么不懂尽管开口。工钱的事,昨夜你姐姐已与我商议好,绝不会亏待你。”
若林谢过姐夫,他不愿成为何府的累赘,所以珍惜眼前的差使,渴望自食其力。说是来做账房的,不过掌柜的并没把账本拿给若林。前来店里看货的客人也不少,若林却无事可做,困意连连。
休市用午饭时,一个小工主动坐到若林边上搭话,“舅爷,你刚到何府,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被他问得不着头绪,若林暗忖:莫非何府的怪事在这城里已成了街头巷尾众所周知的秘密?他定了定神,问:“小兄弟这话从何说起?”
小工说话爽快,直截了当道:“管家彭德海的大儿子彭翎十年前吊死在井棚上了,据说他死后阴魂不散,何府上下半夜都听到过铜铃声,‘翎’字偕音铜铃的‘铃’,那铜铃是彭管家让彭翎从小佩戴的。”
若林正听得起劲,不想小工却被掌柜的唤走干活。
到了下午,若林依旧清闲,他实在坐不住,直接去找掌柜的,道:“麻烦您拨点事给我做,上午不是有客人买了铜器么?不如让我送去。”
“这等重活哪敢劳烦舅爷!”掌柜的暗叹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思前想后一番,道,“要不,您帮我到西街商行问问他们是否有新货送到?”
那间分号正是施笙当班之处,若林遵照掌柜的话,离开店堂,步行而去。
经过集市时,路上人流如梭,小贩高声叫卖,一辆推车从若林身边擦过,险些撞到他,推车人回头骂了一句:“寻死啊?走路眼睛看哪里?”
若林正要理论,身体忽又被人冲撞了下,他一定神,只见眼前站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
那妇人抱着一个婴儿和一包草药,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求道:“公子,钱夫人要抢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们母子……”
若林向后望去,果真有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