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尽之夜
。”
“据说美代姐姐也即将出嫁,恭喜恭喜。”
车屋夫妇真是老实人,刚刚还泪眼汪汪的,听到阿初这句话,便眉开眼笑。
“谢谢。不过,她要嫁的是瓷器铺的同行,不像阿秋嫁进大户人家。”
“以后会继承我们的生意。”市助神情十分开心,“我们美代长的虽没阿秋好,但这样反倒落得轻松。”
“谁教她像你呢。”阿花补上一句。
“这什么话,美代和你活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哪有,明明就是你把马脸传给她。”
“我马脸?那你岂不是丑女多福?”
阿初不禁噗哧一笑,实在是对善良的夫妇。见阿初满脸笑意,两人突然一阵害臊,不再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
“不过,小姐……你叫阿初是吧?你就一个人找阿秋?官府的大爷呢?”
“很难去拜托他们。”
“你也真是傻了,”市助对阿花说,“大爷们一心认为是政吉杀害阿秋。方才你都没在听吗?”
“话是没错……我当然有听进耳里……”阿花不服气地噘起嘴,“别人我不敢讲,政吉兄怎会干那种事?说什么做爹娘的杀孩子,怎么可能!若是没饭吃活不下去,全家一起寻死,就另当别论。但政吉的生意好得很,家人间相处又那么和乐。”
阿初一手放在火盆上,倾身向前。“嗯,我也这么想。可是大爷们不肯信……两位也想不到是政吉叔对阿秋下手的吧?”
夫妇俩不约而同大大点头。
“绝对不可能。”阿花斩钉截铁地说,“这一定是搞错了。”
“老板娘,您和阿秋的娘……阿信姨认识很久吗?”
“我们都出生在金杉桥附近一座叫源兵卫店的杂院,打小就认识。不过,自十岁离家当女佣,我和阿信便没再相见。”
当年,阿花是到如今仍在车坡附近的大瓷器盘商,阿信则前往位于西两国的杂粮盘商,分别住在店里干活。
“我和阿信重逢,是在……约莫十年前,恰巧是眼下这时节。那一年,我们成亲后头一次到驹形堂赏花。途中想吃个糯米丸子,一进茶棚,就瞧见阿信拉着阿秋的手,坐在最前面的板凳上。”
由于面孔没有太大变化,两人马上认出对方。
“回忆瞬间倒转……”阿花眯起双眼,“但当时,我们和阿信那边都刚拥有自己的铺子,每天为讨生活忙得团团转,难得见上一次面,不过一直保持往来。”
“您送碗过去时,阿秋高兴吗?”
“当然。”阿花拍一下手,“阿秋、阿信和政吉兄都很喜欢,直称赞好气派,美极了。”
“不枉我们花费这么多功夫,”市助也点头附和,“政吉一家觉得这对碗吉利又讨喜。”
“既然如此,即将出阁的阿秋就不会是自行消失的。”
听见阿初的低语,车屋夫妇不禁沉吟。
“不可能。”市助望向阿花,“你认为呢?”
阿花像男人般默默盘起胳膊。阿初问:“莫非阿秋另有心上人?毫无类似的迹象吗?”
阿花交抱着双手摇头。
“当然,我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阿初连忙解释,“然而,官差大爷认定政吉叔是为此与阿秋起争执,最后失控杀死阿秋。”
“哼,乱猜也要有个限度。”市助骂道。
阿初暗地频频点头。
“照这么说,阿秋果然是遇上神隐。”
阿初试着归结。车屋夫妇对望一眼,市助皱起粗粗的眉毛,看着阿初:
“你口中的神隐,是指遭妖怪之类的绑走吗?”
阿初颔首,车屋夫妇的神情蒙上一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