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矢场男
方为啥要那样折磨你们?”
铁二郎惶恐万分地再次缩肩,阿初出言安慰:
“别担心,头子天生嗓门大,没责怪铁二郎兄的意思。”
六藏哼一声,仿佛在说“那当然”。铁二郎望着阿初,或许在她眼中找到六藏缺乏的温柔,便一味向阿初陈述:
“把我们从铺子里带走的,是名叫仓田主水的八丁堀大爷。一个掌管浅井屋所在的上野一带的冈引,也跟在他身边。”
右京之介点头,“是个眼神凶恶的矮小男子吧。”
“对……当时他们说,关于阿秋小姐失踪的案子,还有话要问,我和伊左兄只好乖乖跟着去。不管怎样,八丁堀的大爷都开了口,我们也不敢忤逆。”
铁次郎像在讲什么推托之词,一脸心虚。
“原以为一定会被带到岗哨,却是前往浅井屋。老板娘等在门口,还领我们进去,我们都十分诧异,不过,当然不是客房……由于正値用餐时刻,甚至为我们准备饭菜。我不禁想,早知道应该带舍吉来。仓田大爷起先要拾吉一道走,是我请大爷放过舍吉的,把那样一个孩子抓到岗哨未免太可怜。”
“你一开口,仓田大爷便干脆地答应?”
“是的,大爷说你顾虑的没错,小孩就免了吧。”
于是,舍吉独自留下。但仓田主水并未放过舍吉,之后仍到木屐铺刁难他。
“吃过饭,就开始谈话。仓田次爷似乎心情极佳,一点都不恐怖。瞧那情景,大爷经常到浅井屋,与老板娘讲起话像是熟人。”
“仓田大人和浅井屋的老阅娘阿松是表姐弟。”右京之介解释。
“嗯,我是那时候才晓得。”
阿秋的事很遗憾,你们失去依靠的老板,想必不好过,心里也很不安吧。但松次郎失去心爱的未婚妻,阿松也眼睁睁看着独子伤心难过,希望你们能多多体谅。我身为奉行所的同心,又是阿松的表弟,无法坐视这样的不理——仓田主水是这么说的。
“我和伊左师兄都没作声,只是规规矩矩地坐着。我暗想,什么叫无法坐视?仓田大爷一心认为是师傅杀害小姐,还讲啥坐视不坐视?师傅都死了。”
铁二郎语气愈来激动。六藏沉着脸问:“那你呢?你认为是政吉杀害阿秋吗?”
“哪里的话!”铁二郎叫道,激动得口沫四溅。“师傅怎么可能杀害小姐!”
“但是,政吉招认了。”
“那是师传遭到拷问,心神错乱所致。自小姐失踪后,师傅便失了魂似地,觉不睡,舨也不吃,半夜到处乱走,说阿秋哭着叫他、阿秋站在他枕边,那模样实在教人于心不忍。在这种状态下,还受到严刑逼供,才会神志不清,失控认罪。师傅绝没对小姐下手。”
阿初心情沉重地思索,政吉的失常是目睹阿秋失踪时异样的光景,以致受到惊吓?还是无法为女儿风光的衷感到高兴,而深深内疚?
“我不知强调多少次,大爷真的弄错,师傅没杀害小姐。可是,那位大爷淡淡一笑,一再重复同样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凡有人失踪或遇害,不能以神鬼作崇、神隐之类的说法交代过去。每当有人离奇死亡,一定有人下手:有人失踪,一定是遭某人带走,或藏匿,或监禁。我不晓得鬼神的思路与作风,也不清楚妖怪及亡灵是否真的会欺骗,伤害、诅咒人,因为我从没遇上这样的例子。然而,分明是自己犯罪,却坚称是妖魔鬼怪、亡灵冤魂所为,这种家伙的嘴脸我可是见多了。
阿初不禁长叹口气,引得六瞪大眼望着她。或许是想起与仓田主水间毫无交集的对话,铁二郎低着头,双肩颓然垂落。
铁二郎与仓田主水……不,不如挑明吧,总之阿初和柏木,永远无法与仓田主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