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吹箭
作中度过,阿铁则外出一趟。不知是否今早阿好那一番娇嗔令它欣喜非常,打烊时回来帮好欢心,当晚还得以睡在阿好铺盖脚边,脸皮真厚。
拉上被子,睡魔便铺天盖地袭来。最値得感谢的是,一夜安枕无梦。
右京之介在翌晨八时过后现身。
睡了一晚好觉,阿初总算恢复元气,于是担心起昨晚没依约前来的右介。见到他,才放下一颗心。
“昨天十分抱歉。”
在后面房间隔着火盆面对面坐下,右京之介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
“说出事,确实有事。”
右京之介表示,他试着侧面调査浅井屋。“若那户人家靠私贩鸦片赚黑心钱,那么一定会在某些地方泄漏蛛丝马迹。”
“可是,会这么简单就露出马脚吗?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定会加倍小心……”
右京之介愉快地回答:“但要隐瞒并不简单。有时愈隐瞒,愈容易让人瞧出端倪。请听我详述。”
右京之介的父亲是现任吟味方与力。他本人个性过于平和,不适宜担任町方役人,又偏好算学一途,因此选择辞去职务,不继承父亲职位。但他曾任见习与力,所以至今在御番所仍有一定的门路。
右京之介首先从浅井屋是否出过问题,或发生过怪事査起。
“当然,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会由仓田主水出面,浅井屋不会受到处分。但是,既然闹上台面,御番所中应该留有纪录。”
由于是料理屋,出入者众,纵使没有大事,小事在所难免。右京之介抱定这个主意开始査阅,很快便发现有趣的资料。
“五年前,以客人身分前来的两名武士,在浅井屋的玄关拔刀互砍。藩名未明文记载,但两人是江户囤驻的勤番武士,酒后闹事,有人受到轻伤。”
御番所派员详査案情,也侦讯过当事人。
“对御番所而言,这种程度的案子,其实是避之唯恐不及。于是,将闹事者交由藩自行处分,便抽手不管,但……”
当时,御番所指派的同心是仓田主水。
“请出自己人了,是吧。”
阿初接着告诉右京之介,昨天自山本町管理人夫妇那里得知的消息,即仓田主水曾探望阿信一事。
“哦……”右京之介推推眼镜,“真是意外的一面。”
“上次听右京之介大人解释案情时,对仓田大人是否真的没参与浅井屋的勾当,其实还有些存疑。但听到管理人的话,观感便有些改变。”
右京之介微微低头,扬起嘴角,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咦,哪里不对吗?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不不不,没这回事,我并不是笑阿初姑娘。”
“可是……”阿初有些不快。“右京之介大人明明在笑。”
“我想到男人与女人实在大不相同。一件感动人心的小事,比费尽唇舌按理阐述更具说服力。唉,我真是敌不过女性。”
“怪人。”阿初还是不高兴,右京之介便干咳一声。
“回到原本的话题吧。能让我继续吗?”差点忘记,现下谈到浅井屋与鸦片。
“値得注意的是,其中一名当事人,在一个月后又前往浅井屋。这回竟闹出拔刀砍杀浅井屋女侍的乱子。”
“女侍……”
“是的。一刀自肩上斜劈,女侍一命鸣呼,但拔刀的武士坚称是女侍无礼。此时,接获浅井屋通报赶到的,当然是仓田主水。浅井屋直接派人到他八丁堀的住处通知。”
“又要收拾残局。”
“对。不过,阿初姑娘,”右京之介倾身向前,“同一名武士,在同一地点,连续两次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