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能干的警部与忧郁的刑警
上姓名的白户低头不断问好。年纪大概五十过半,看起来比仙堂还老四、五岁,因此让袴田感到有些亲切。
“听说是杀人案,现场在舞台上吗?”
“是的,来这边。”
白户露出了容易亲近的财神爷似的笑容,点点头将两人引到舞台上。辖区警察和搜查一课凑到一起时大抵都会引发不和,但这个男人似乎无意于此。袴田暂且安心了。因为他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经常被辖区的老警察揶揄。
掀开演讲台旁边的蓝色苫布,下面的尸体露了出来。
尸体不是特别残忍,如果忽略细长的刀身刺在胸口,以及流出的血和惨白的脸色,与活着的时候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黑色的前发剪得很齐整,是个很正经的少年,死时的面容也比较平静。深蓝色的坎肩和领带上挂着校徽,极为残酷的证明着他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他的名字是?”仙堂轻轻的合掌后问道。
“朝岛友树。是这所学校的三年级生。好像还是广播部的部长。”
白户没有看笔记,直接回答道。袴田把这些信息记到了手册上。
“从口袋里发现了学生手册,向发现的老师确认了,应该没错。”
“死因呢?就是胸口处的伤口吗?”
“嗯,我们刚才正在讨论这个问题。法医,拜托你来解释一下。”
身穿白衣在旁边待命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白户给人圆滚滚的印象,而这个男人不论是轮廓还是肩幅,整体上棱角分明。男人粗鲁的报上姓名,说自己是法医弓水。
“死因是胸口的刺伤。不会错。没有其他的外部损伤。不过如果是中毒就另当别论了。”
“原来如此。……是当场死亡吗?尸体上好像没有痛苦挣扎过的痕迹。”
“几乎是当场死亡。一击刺中了心脏。要是小鬼干的,可真是漂亮的手法。”
弓水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表场一击就让死者解脱的犯人。
“你认为犯人是孩子?”
“不知道。现场在这种地方,多半如此吧。”
“啊,原来如此。”
“这未必是玩笑话。正门和北门的防盗摄像机似乎没有拍到奇怪的人影。”
白户从旁插嘴。
“即使不能确认罪犯是学生,也有很高的可能性是学校的相关人员。毕竟现场就在这里。”
仙堂抬头看了眼体育馆的天花板,又转向被害者。坎肩的左半边已经被流出的血液染成了黑色,其源头是一把如今仍然闪辉着银色光芒的刀。
“弓永,推测的死亡时间是?”
“在一小时三十分钟前。”
“现在是四点三十五分,也就下午三点五分吗?”
“大概吧。”
“与目击者的证词吻合。……大概。”
白户面不改色,用了一种别有深意的说法。仙堂皱了皱眉,“……随后再详细的录证词吧。现场遗留物保管好了吗?请交与验尸。另外对凶器的调查也拜托了。”
得到指示的搜查员抬起运送尸体的担架,走向外面。弓永紧随其后。于是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被害人从舞台上消失了。
袴田看向了其他地方。
“……白户,那个是?”
“如你所见,是血迹。”
“血迹……”
在舞台的右侧留下了一条线似的黑色的血迹。
血迹从隔开舞台与右后台的侧后台面,直线延伸到标示被害人位置的演讲台侧面的白线。
“刺杀后,一直拖到了这里。所以真正的杀人现场应该是那边。”
白户走向舞台右侧,掀开了深红色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