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样谈论我的散步并不是废话,而是想说起我在十一点过一刻走进一家杂货店时所发生的那件事,那家杂货店坐落在第八大道和54街的交叉角上,我走进去,坐在柜台前要了一杯牛奶喝着。这时进来一个百老汇的家伙,坐在我身边的凳子上,对冷饮柜的店员说:“来杯咖啡,山姆。你听说吉米·怀尔的事了吗?”
“我上哪儿去听到吉米·怀尔的事?”山姆反问道,“我只是成天在这转悠。吉米·怀尔怎么啦?”
“他死了。刚才电台里播了,发现他躺在地板上,身上压着一尊塑像,你知道他娶那个百万富妇之前我们交往很深。”
“我才知道。”山姆拿来了咖啡:“太糟糕了。”又一个顾客坐到一张凳子上,山姆走了过去。
我喝完杯中的牛奶便朝电话间走去。我可能是狼吞虎咽地喝下牛奶的,但是天哪,我竟把它喝完了。我不太记得清刚才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值得记的,我不过只是喝了一杯牛奶。我走到电话间,摸出一枚硬币,然后伸出手去取电话,但转念又把手缩了回来。这还不够,打个电话是很简单的,但我决定再进一步做点什么,做点比散步收获更大的事。我放回硬币,离开杂货店,走过几条街,步入了一栋建筑的大理石大厅,登上了电梯。
在二十层上,我朝接待员点点头便继续向前走。伦·科亨的屋子的门上写着他的名字,但没有头衔,这是《大公报》编辑部的两个边门。我不记得有哪一次我进来时伦·科亨没在打电话,这一回也不例外。他瞥了我一眼,继续打他的电话。我捡他桌边的一张空椅坐下,发现他并未显出睡眠不足的迹象,尽管他昨天晚上和我一样,是在两点过一点离开索尔家的。他微黑的脸庞清洁光滑,深棕凹陷的眼睛清澈和善。打完电话他转首冲我摇摇头。
“对不起,我已经把钱存入银行了,这样我可以节约一些钱。”
昨天夜里除了索尔以外就他是赢家了。“我可管不着你,”我说:“整个这一星期我都不走运。而现在我首先关心的是吉米·怀尔出了什么事?”
“啊。”他微微扬起头来。“是不是沃尔夫又要找一份差事,要么就是已经找到了?”
“都不是。只是我个人感兴趣。我散步时听到了一些情况。我可以等着买一张报纸,可是我感到好奇。他怎么啦?”
“他死了。”
“这我听说了。怎么死的?”
“他被发现——你知道哈罗德·特德的书房。”
“是的。那些雕塑。”
“今天早上九点过一点时,他的继女玛葛特·特德发现了他。他躺在地板上,一尊本杰明·富兰克林的青铜雕像压在他身上,那是一尊约翰·托马斯·马克林塑在费城的塑像的复制品。那可是一个很美的画面,不过我不知道是否能得到一张照片,我这就打电话给楼下。”
“不,谢谢了。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塑像怎么会压在他身上呢?”
“我要是知道就应该首先知道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你知道一些什么?”
“非常有限。一无所知。我可以打电话给楼下问问是否有更多的情况,但我想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已经派出了五个人。但是你了解那些警察,还有那些地方检查官。我们人去是很难从他们口中掏出什么来的。”
“你们一定知道一些情况,比如他死了多长时间之类的。”
“不知道。我们要在那待到三点钟。”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说了两声“是”,回声“不”,然后对我说:“现在轮到你了,阿奇。你的事儿来了,要么就是沃尔夫的事来了。昨天早晨怀尔太太秘书的尸体在西切斯特的一条沟里发现。今天早晨她丈夫的尸体又在她的书房里被发现,而你却来了这儿——不是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