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
一瞬间,我以为被拘捕了,不由后退一步。
“为慎重起见,请允许我们检查尊夫人留在家里的指纹。看看是否跟尸体的指纹吻合……”
我在心里暗叫一声。对,指纹。只要检查指纹,就能明确地肯定新宿的女尸是否契子了。
我希望弄个一清二楚。可是,万一从指纹知道新宿女尸不是契子的话,我该怎样解释契子的行踪?这种不安侵袭着我。弟弟也确认新宿女尸是契子。若是那样,在卧室找到的翡翠戒指是怎么回事?那个一定是在黑暗中跟我纠缠时挣脱的东西。而且契子打过电话给我弟弟……
在我还没回答什么以前,警官们已分散四方,到处洒下白粉。
刑警走近肖像画时,我闭起眼睛。可是,刑警举起戴上白手套拿起的摆在壁炉台上的青瓷大壶。
就在那个时候。
“我想起来了……”新司说,“大嫂碰过那个青瓷壶。四天前我来过这里。也许光线的关系,看起来有点裂痕,当时大嫂很担心的抚弄了一下。”
刑警在壶的表面看了一会,叫警官过去。
好像在壶上取得鲜明的指纹。不单指纹,为了知悉契子的异性关系,警官们还调查了契子的日常用品,花了两个钟头才撤离。
走出起居室时,刑警掏出我交给他的结婚照片,突然抬眼望着肖像画,问:
“这幅画是尊夫人吧!几时画的?”
“跟这张照片相同时候。”
“是吗?跟照片的印象好像不太一样……”刑警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像针一般刺痛我的心。我知道血色从脸上退去,一边目送刑警的身影退去。
弟弟把警官们送出门口时,对不知何时在门外群集的记者们说:“家兄病倒了,不能回答任何问题”,然后紧紧锁上玄关的门。可是门铃声依然不停地在家中回响。
我掩住双耳,抱头坐着。
“哥哥……”弟弟的声音响起。我惊异地回头,发现弟弟的脸迫近我,“我告诉你真实的事。我还没告诉警察,刚才就想让你知道。”
新司的脸依然木无表情,只是声音黯然。
“大嫂有男人。”
“契子?几时有的?”
“跟你结婚以前就有的。婚后一度分手,半年后那个男人又回来找她。听说男的另有女人,为了寻找生财之道,女的威胁那男的向大嫂恐吓,恢复从前的关系……”
“契子有这样的姘头?”
意外的事实,但是不能否定。结婚后,我一直漠视契子的存在。契子在那个视线外的死角做些什么,我从来不关心。
“大嫂时常找我商量的不是哥哥的事,而是那男的事。不过,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连他的名字也——大嫂自己找我商量,重要的事却一次也不提。我建议跟他碰头谈一次,但是大嫂却推搪说不能让他跟我见面,拒绝了。”
“她跟那男的到最近还继续来往?”
新司摇摇头,“不知道。在她开始跟你复合的半年前,她说已经完全跟那男的断绝关系……但从这次发生的事件来看,似乎还有来往的感觉……”
“为何不告诉警方?”
“站在哥哥的立场,我认为不讲比较好。因为大嫂一直背叛你。那个男人的事,我想以后才会讲出来,但是现在你有确定的不在场证明……”我不说话。那男的是凶手的可能性存在。假如契子有姘头,那个在新宿的低级酒店被杀的女人更加可能是契子了。可是……
同样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不愿意再想什么,也想不出结果。我说要再睡一会,走进卧室。
两小时后,警察打电话来。接电的是新司。新司好像模仿刑警的声音,认真地对躺在床上的我说,在家里取得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