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们不见了
拉在珊瑚道的小房子并没花太多时间,但我最终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印第安男子成年礼。
我钻出汽车,房子前门打开着,丘特斯基走了出来。“嘿,伙计。”他喊道。他用左手的钢叉冲我高兴地挥舞着,走下车道来迎接我。“真感谢你过来帮忙。这该死的钩子让我费老大劲儿都拧不上那颗螺丝。”
“掏鼻孔更费劲儿吧。”我说,对他的乐观豪情有点儿看不顺眼。
他却一点儿都没介意,反而大笑起来:“可不是,擦屁股才难弄呢。来吧,我已经把东西都搬到院子里了。”
我跟着他来到后院,记得德博拉有个小小的荒芜的平台。出乎我意料的是,荒芜不再,原先旁逸斜出的树枝被锯掉,石缝间的杂草都被拔除干净。有三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蔷薇和一捧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另一角是一架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烧烤炉。
我看着丘特斯基,扬起眉毛。
“啊,我知道,”他说,“有点儿娘儿们气,是吧?”他耸耸肩,“我闲坐着养伤简直无聊透顶,反正我也喜欢把东西收拾得整洁点儿。”
“看上去非常棒。”我说。
“啊哈,”他说,好像我认真在说他娘儿们气似的,“得,咱们把这个弄了。”他冲一堆斜靠在房子一侧的卷着的金属说。那是德博拉防龙卷风用的卷帘门。摩根家族是佛罗里达的二代移民,哈里和其他佛罗里达居民一样,从小教会我们使用卷帘门。舍不得花小钱置备这个东西,就等着将来花大钱修房子吧。
德博拉的这种高级卷帘门有一个缺点,就是非常沉重,而且边缘锋利。必须有副厚手套,对丘特斯基来说,一只就够了。我不肯定他会因为省下一只手套钱而高兴。他干活儿特别卖力,甚至有点儿过头,他是想让我知道他没残废,不真需要我帮手。
不管怎么说,只花了四十分钟,我们就把卷帘门都安装到位。丘特斯基最后看了一眼工作成果,显然感到很满意。他扬起左臂,抹去眉毛上的一滴汗珠,差点儿被钩子划了脸。他苦笑了一下,看看钩子。
“我还没适应这玩意儿,”他说着摇摇头,“我半夜醒过来,不见了的指关节还会痒痒。”
我想不出该说点儿什么。我没遇到过别人谈论自己截肢的情况。丘特斯基好像也有些困窘,他抽抽鼻子,发出点儿并不好笑的声音。
“嗯,”他说,“老家伙还有副好拳脚。”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妙,因为他还少了只左脚,无论拳还是脚,他都谈不上好。不过看到他振作起来我还是挺高兴的,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话。
“毫无疑问,”我说,“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啊哈,谢谢啦,”他说着,并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反正,我倒不必非让你信我,有几个在部里的老伙计给我找了份文职工作,不过……”他耸耸肩。
“你啊,”我说,“你不会是真想回去做机密工作吧?你还能做吗?”
“我擅长的就是这个,”他说,“有一阵儿,我是那儿最棒的。”
“你想念那种刺激吧?”我说。
“可能吧,”他说,“来瓶啤酒吧?”
“谢谢,”我说,“但我得到领导指示,得买些瓶装水和冰块,晚了就被抢空了。”
“是啊,”他说,“大家都怕喝酒的时候没冰块。”
“这是龙卷风给生活带来的巨大威胁之一。”我说。
“多谢帮忙。”他说。
回去的路上,交通更糟糕了。有些急急忙忙往家赶的人在车顶上绑着千辛万苦弄来的三合板,跟刚刚打劫过银行似的。他们气呼呼的,还没从排了一个多钟头长队的紧张中缓过来。在那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里,他们得一直提心吊胆,怕人插队又怕轮到